欲海花——小思篇
有人说,对于女人而言,思想上出轨可能性大一点,所以往往男人更容易发
生一夜情,而女人更容易有很多暧昧的对象。但就本质上来讲,二者实际上并无
差别,无论是思想上的出轨还是肉体上的出轨,其实都是以某种方式刺激自己的
神经,以达到分泌一种让自己获得满足感的激素方式。
我曾经以为这两种方式会有很大的区别,就像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结构一样。
但后来,当我无意翻开了已经失去了的小思的笔记本时,我才明白,也许很多事
情,发生与不发生,只是在于时机,而不是在于男女。
「8月13日,多云,时有雷阵雨。」小思娟秀的字迹,把我拉回了那个原
本早已淡忘的雨夜。无意中发现的笔记本,给我讲述了那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由于第二天是叔公的70岁寿宴,因此我和小思不得不赶上晚上最后一班车
去到200公里外的老家县城。当我冒着突然袭来的雷雨匆匆赶到车站的时候,
小思已经买好票等我了快半个小时了。
由于明天的日子比较重要,同时又是第一次跟我回老家,因此小思还是抽空
回家去打扮了一下,一身黑色带有装饰的紧身连衣裙勾了出了她完美的曲线,一
件白色与红色搭配的蕾丝上衫却又恰到好处地隐藏住了更多的诱惑。
小思的脸庞并不算是完美,但那双水汪汪的闪烁着天真的大眼睛,却是百里
无一的美丽,加上那并不过于瘦削的脸型和乌黑的披肩长发,使得整张脸看上去
特别有女人味。由于要坐接近4个小时的汽车,小思只是简单套了一双透明塑料
凉鞋。但这样反而更好地展示了她几乎毫无瑕疵的肌肤。
去县城的班车是6点半出发,我和小思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后就上车了。由于
车票吃紧,仅剩下的最后两张车票是以前一后的两张票,本来想着上车后找人换
票,结果没想到前排同排那人死活不同意,因为后排的座位是靠里的,而且有一
个凸起的车轮保护壳。
后来我本打算和后排的人换座,结果一向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小思就说不
必了,说反正马上车上也是睡觉,就一前一后坐好了。我两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
早就过了腻腻歪歪的恋人时期,既然小思这样说,我也就打消了换座的念头。
当放置好行李的时候,已经是6点25了,小思旁边一直没有人来,要是发
车后还没有人来我就打算坐过去。这时一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高个儿青年男子
匆匆跑上了汽车,我稍微大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他个子挺高大,留着一头卷曲的
长发,下颏有一点浅浅的胡须,颇有几分艺术气质。他一边拍着额头上的雨水,
一边颇有礼貌地递给了乘务员车票。
乘务员撕下了副票,然后一指小思旁边的空座说:「先生,你的座位是在那
里,请赶快坐好,车马上开了。」于是男人来到了小思旁边小心地坐下,然后开
始收拾起被雨水弄了个半湿的衣服,擦雨水,卷袖子,整理衣领。每一个动作都
显得匆忙却又小心翼翼,让人不禁想笑。而这时,小思下意思地往窗户里面挪了
挪,然后望着了窗外。
我回头悄悄问到小思,「要不要换下座位?」
小思眼角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着的男人,然后小声说道:「算了吧,还怪麻烦
的,没事的。」见小思如此说道,我也就不再言语了。
八月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倾盆大雨,现在又开始
闷热了起来。即使开着空调,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湿湿的热气。汽车已经行进
在往老家开的公路上,而天空也慢慢开始变黑了。
可能是最近上班太累,也可能是太久没坐长途车,不到半小时的时候我腹中
尽然开始有了一些不适的感觉,而头也有些隐隐作痛,于是我便向小思要了一片
头疼药,在药物的作用下,我很快就有了难以抵挡的困意,于是便把靠椅稍微调
整了下就开始睡觉了。
汽车在盛夏的夜里孤独地行进在毫无路灯的县城公路上,车上的人也慢慢进
入了梦乡。而小思却想着明天要见我的老家亲戚,揣测着明天可能要面对人,脑
中没有一丝的困意,只好时而看看漆黑的窗外,看看偶尔出现的几缕灯光,或者
坐直了悄悄张望下周围沉睡的人们。
这时,小思发现旁边的男人并没有休息,而是一个人玩着iPad,便扫了
一下ipad的屏幕,男人只是简单地在看一些照片。这时小思侧头看了看心无
旁骛的男人,只见男人大约27,8的年纪。
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粗犷,其实皮肤保养得很不错,在ipad的光线照射
下显得很有质感,男人的鼻梁有点高,从侧面看倒有几分混血的感觉。打量完了
男人,小思又无聊地把目光落到了ipad上,上面的照片大多是人物摄影,有
外国人有中国人,还有一些是已男人自己为主题的。
「也许是个模特之类的吧。」,小思对自己说道。虽然小思一向对模特感兴
趣,不过因为是陌生人,所以并没有打断男人。倒是这时候男人感觉到小思的行
为,扭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小思常说,男人对女人的笑大多只有两种,一种是应付性质,一种是带有占
有欲,而眼下男人的微笑却两种都不属于,有着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感觉很自然
而让人舒服。
「想看看吗?」男人小声地问道。
「呃……你是模特吗?」小思的声音更小,男人即使坐在旁边也几乎听不清
楚,于是稍微往小思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由于男人的动作幅度并没有太过分,所以小思也没有退缩。只是重复了一遍
问题,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一点。
「嗯,算小半个吧。我的职业是摄影师,偶尔如果遇到不太能够表现出我想
要的感觉的model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拍一些帮他们找感觉。」
男人见小思没有太多的回答,但是目光已经被他的照片吸引住了,便只是翻
着一些自己比较得意的照片,而小思也只是默默看着。其实对于摄影一窍不通的
小思很怕自己尴尬,而男人却也没有谈论什么和摄影本身有关的东西,或是炫耀
自己的成果,只是简单讲一些拍摄时的一些model和自己的趣事儿。
慢慢地,陌生的尴尬被小思的好奇心代替了,渐渐也小声地和男人开始聊了
起来,虽然话也不多,但气氛却也慢慢变得没有了一开始的尴尬。有时候男人为
了更好让小思看清楚,就往小思的方向稍微靠了一点,终于两人的胳膊无意间有
了一次摩擦,不过两人显得并不太在意。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男人是不是故意,这从摩擦的频率变得多了起来,
而小思则沉浸在了各种各样的照片上,直到斜前面一个乘客的一声咳嗽,打断了
小思的沉思。
这时小思坐直了身子往我这里望了一下,见我依然在沉睡着,便又靠回了座
椅。
「你是一个人吗?」男人轻声地问道。
「不是,那是我男朋友。」说着便往我的方向指了指。
「哦?」男人显得有些惊讶,随后又沉声:「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
么。
「不是啦。」小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的票不是一起的,他有点头
疼,就懒得找人换座了。」显然,男人还以为我们两闹别扭了。
男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把ipad递给了小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