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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品花时录】[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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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四柳如眉的小宴作者:英年早肥

羽听那柳如眉卖了个关子,便马上对那位神秘的客人。只是,或许是那一道目光太过火辣和痴恋,陈羽竟是下意识地便扭过脸去,正好把婠儿的目光抓个正着,婠儿杏眼如酥地看了陈羽一眼,便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陈羽当即便笑着说道:“眉儿你这可是说错了,怎么会是四个人呢,照我看该是五个人才对。”

    说完了,他等到柳如眉探询的目光看过来才笑着扭头往她身后一看,柳如眉自然也随着看了过去,却是那正脸红心跳的婠儿。

    婠儿见陈羽和自家小姐都往自己身上看,便情知陈羽是拿自己玩笑呢,便娇嗔不依道:“爷真是坏透了,偏偏喜欢拿人家来开玩笑,你们在一块儿,又是弹琴又是作诗的,婢子可不会。”

    她这话柳如眉听了不过一笑,却勾起了陈羽心里的一件事来,他一直很是纳闷,为什么以博学著称的柳如眉身边的贴身丫鬟,却居然连诗经上的字都认不全呢?而且柳如眉身负琴神之名,她最贴身的小丫鬟却是连琴弦都没摸过,这可真是奇也怪哉了。

    当下陈羽笑着说道:“你们家小姐那么博学,你但凡用心的跟着她学上那么一丁点儿,又怎么会担心不能参加这样的小聚?可见你是个懒散的,便不会诗词歌赋也属正常!不过说实话,若是待会儿要作诗地话。我便也没资格了,因为我也不会作诗!”

    柳如眉闻言一笑,心道自己的老师倒是实在,现在人便是那识不了几个字的也非得做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来,动不动就做首诗来显示自己的才华,像老师这样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不会作诗的,倒也算是君子之风了。

    婠儿闻言也笑了起来,不过。她瞥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后几个小碎步跑过去,伏在陈羽背上为他揉着肩道:“我才不信呢,爷的诗定是做的极好地,只不过不屑于说出来给我们知道罢了,可是不是?爷。你教教婢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自从柳如眉拜陈羽为师一来,婠儿便一向与他亲近,所以她这等动作,柳如眉倒也不以为意,倒是婠儿这几句无心之言让柳如眉忍不住想,会不会真的如婠儿所说一样,老师其实是做的一首好诗的,只是不愿意在人前现罢了。要知道,老师可是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懂风雅的势利小人的,当初卖琴地时候不正是如此吗?

    陈羽不知道柳如眉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逼着自己露一手的小算盘。婠儿温言软语的在背后求着让他教自己作诗,陈羽却是抵死都不敢应的。他确实是不会作诗,便是偶尔做出一首来。也不定是哪里突然想起来的前世记忆里的名篇名句,在柳如眉这等诗词大家面前,他是断断不敢献丑的,万一他“做”出来的这首诗在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里已经有过了,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当下他拍了拍婠儿的小手,笑着说道:“现放着你们家小姐这么一个好老师你不拜,倒来找我,我是真的不会。教不了地!”

    柳如眉面上虽然一直是一个冷静的人,但却是面冷心热。自己地丫鬟对老师那股子掩不住的爱慕,她当然瞧在了眼里,不过,两个人地身份悬殊太大,所以她心里便不免有些担忧,但是,她心里却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老师可不是一般人,这样心里一矛盾,婠儿的事她便不再去管,心道随她去吧,一切自有天数。

    当下柳如眉便对婠儿说道:“这都几年了,也逼着你抄了无数遍,也整天的骂着你背了无数次,便到现在连三百篇都背不上来,可还怎么学作诗,你也别缠着老师了,老师纵是有通天的本事,李太白的诗才,只怕也教不了你这样学生!”

    婠儿向来不怕自己的小姐,虽然柳如眉骂她她老实地听着,罚她她也认真地照做,可若是到了眼前没人的时候,两人倒更像是一双姐妹,而并非一对主仆。尤其是当陈羽在地时候,出于那小儿女的心态,婠儿总是把这一点表现地愈发明显。

    是以,当婠儿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便不服地辩道:“哼,那是小姐你不会教,若是爷肯教我,我不出三个月,便能做出那比李太白都好的诗来!”

    柳如眉听了不由得一皱眉,骂道:“死丫头,满嘴里胡沁!李太白也是你能提能比的?!以后切不可拿李太白做比又或玩笑,他乃是旷古绝今的天下第一奇才,我等膜拜尚且不及,哪里还敢出言相戏!”

    陈羽听这一对主仆的对话有意思,便不由得扭过脸去看了婠儿一眼,却正好看见这小丫头冲柳如眉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儿。

    陈羽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往她那小腮帮子上拧了一把,这才转过身来对柳如眉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我几乎忘了,倒是有件事要请眉儿你帮忙。”

    柳如眉闻言收起对婠儿的嗔怪,正色道:“老师请讲,但凡学生能帮忙的,一定不敢推诿。”

    陈羽点了点头,当下便把想请柳如眉帮着调教一批女孩子的事儿说了出来,柳如眉听了微微地蹙起了眉头,显然她明白,陈羽竟是要踏入这一个行当了,她心里自然是有些话想要规劝一下,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毕竟老师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贸然说了反而不美,当下她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羽也知道这种事对于柳如眉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情,也无非就是每天抽一点时间指教一下,又不费多大事儿,她自然是不会推辞的,现在她答应了下来,陈羽便顿时把这件事丢开了,两个人聊些时鲜的趣事儿,陈羽说话自来有一套,能说会编的,又有前世的经历和记忆在,自然是说的柳如眉和婠儿两个人都听得眼睛里满是好奇。

    天色渐晚,三个人说了没多大会儿,苏小小便到了,婠儿

    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接,陈羽这里便把话停下了。苏小小向来与柳如眉▋以便要对陈羽执弟子礼,陈羽却摆摆手笑道:“哪里有这些破规矩的,你我平辈论交便是。眉儿与你是姐妹,我与眉儿是师徒,但是你我却一样可以做朋友嘛,又何必心存执念呢!”

    当下苏小小觉得有失礼数,便仍旧一口一个“陈老师”的叫着,还是最后柳如眉说,那你便叫陈先生吧,苏小小觉得也好,这才改了口。

    几个人刚刚坐下,最后一名客人到了,这一次却是柳如眉和苏小小一块儿迎了出去,这便把陈羽唬了一惊,却不知这是什么客人。

    等到那客人与柳如眉苏小小携手并肩走进来,陈羽冷眼瞧去,却是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只不过,看她那眼角眉梢里犹自带着一股子精明劲儿,虽然笑靥如花却也掩不住身上的干练与雍容。

    她一路与柳苏双姝谈笑着走了进来,柳如眉作介绍时只说是这是她的一个妹妹,便连姓名都没有透露,陈羽便更加好奇了。试想,哪里有一处喝酒聚会的两个人却互相不通名姓的?她这般神秘,陈羽面上虽并无不悦,但是心里却暗暗的猜测了起来。

    人到齐了,柳如眉早就定好的瓜果酒菜都陆续传上来,四人仿着古人的坐法儿,一个一个高足小几,上面略略地放了几样清淡小菜。两碟瓜果,并着一壶江南的名酒女儿红。

    如此这般倒是也好,不过陈羽却暗暗后悔,早知道这里吃的如此简单,来之前就该吃点东西了,现在这点子东西这几道小菜,便是全吃了也垫不饱肚子,而且肚子里没东西喝酒还容易醉。

    当下三个女子自如地说着些女人家的话儿。陈羽已经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了,便在那里拣些合口的东西吃,过了不多大会儿,几个女子就被他的吃相给吸引过来了。毕竟像这种宴会上,谁是为了吃来的呀,这个时代人们相见不易。找个宴会的机会见了面,哪里顾得上吃多少,都是为了多说说话儿才是。

    但是这位陈羽,却是甩开了腮帮子吃自己地,其她三人还没动筷子呢,他面前小几上的几碟菜却都已经半空了。陈羽当然感觉到了她们正在注意自己的吃相,却也毫不在意,该吃还吃,只是斜眼一瞥之间,却发现那个不知名姓的神秘女子刚好掩嘴失笑。便冲婠儿笑了笑说道:“这些怎么够吃!婠儿,你去后面厨上帮爷问问。看有合口充饥的东西没有,爷来之前没吃晚饭。这时正饿了!”

    老天作证,如果是换做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哪怕他是富贵之极地人物,在柳如眉柳大家的宴会上,也绝对不会只惦记着吃,毕竟大家都是要讲风度的。何况眼前这聚会上同时有三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却只有陈羽这一个男儿,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得变着法儿的摆风仪,又讨好卖俏的把三个女孩子哄得高兴。以求有朝一日抱得美人归嘛!

    但是陈羽却偏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做得了那强奸偷窥等等卑鄙之事,却也做得了将这些自命文雅的人不放在眼里,只求真我的放肆事儿。

    当下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听见陈羽的话,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陈公子,你可曾听说有谁是吃过饭去赴别人宴会地?”

    陈羽闻言连筷子都不曾放下,既然她连名字都不告诉,那陈羽便没必要对她尊敬了,当下他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然后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倒是不曾听说吃过了饭才去赴宴,可是我事先也并不知道眉儿竟是如此吝啬,这一人统共四个小碟子,如何吃得饱?尤其可惜这四个碟子里竟然只有三五片牛肉,可惜,可惜!所以说该吃了饭才来。”

    那人听了陈羽的话当即无语,只好摇头苦笑着看了柳如眉一眼,柳如眉素来知道陈羽便是这样一个人,在人面前从来都是做出一副粗俗不堪地样子,她心里自然是不信陈羽到这里来赴宴只是为了吃顿饱饭的。她心里想,或许是陈羽记恨自己刚才不为她们做个绍介吧。

    心里想着,她看了一眼站在陈羽身侧地婠儿,对她说道:“你去后面要菜吧,老师喜欢吃什么便要什么,毕竟既然来了,空着肚子回去也是不妥,倒显得我真是小气了。”

    婠儿笑着答应了,转身去了。这里苏小小与那女子都不由得摇头叹息,心说何时柳姐姐也如此粗俗了。这个陈羽,虽然外面传的是难得的人物,一时之俊彦,其实现在看来,不过一粗人尔!

    当下苏小小两人都不去理陈羽,只姐妹三个说些话儿,只是过了不一会儿,婠儿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竟然给陈羽端来了一大碟子牛肉,又有一碟鲜嫩的鹿肉,当下陈羽哈哈一笑,拊掌说道:“好!还是婠儿知我!”

    婠儿笑着把东西陈羽放下,又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两个碟子收了起来命人端走,这边跪坐一边为陈羽斟酒。

    苏小小与那女子看陈羽一手酒一手肉,竟是吃得满嘴油光,好一副旁若无人的吃相,当下两人忍不住齐齐的皱了皱眉头。

    其实陈羽是来吃这些的东西地?他就真的饿成这样?

    显然不是,只不过一来他确实有点儿饿了,而刚才柳如眉准备地那些给高雅之人用的几碟小菜实在是不够塞牙缝的,另外,他心里确实对那女子竟然与自己连名姓都不通非常气愤,要知道这么小型的一个宴会上,一个人竟然不愿意告诉你她是谁,这可是有那瞧不起你的意思在里面呢,而作为主人,不为双方作介绍,也是失礼,所以陈羽心中便不快,心中有了不快,便借着吃肉喝酒来发泄一通,也属题中应有之意。

    陈羽正吃得高兴,便喝酒也勤快了起来,不然那婠儿一直端着酒杯在旁边等着看着的,自己

    不去接,便不免有些别扭。

    这时三个女子也都停下了话,纷纷地看着陈羽吃肉喝酒,终于还是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先生不觉得这样大吃大嚼有失风度吗?”

    陈羽闻言冲她咧嘴一笑,并不说什么,照旧吃喝,那女子和苏小小对望一眼,不由得摇头,苏小小素来爱雅洁,最看不得别人这样吃喝,而且还丝毫不顾风仪的,吃得满嘴都是油脂,当下她说道:“先生乃是柳姐姐的老师,难道便要这般言传身教?竟是如此不顾斯文的做派?”

    陈羽闻言稍稍停下筷子,其实他也吃个差不多了,有了八九分饱了,只是故意要做出一副粗豪的样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停下筷子,借着这个机会,他终于放下了筷子,便接过那婠儿香香的手帕想也不想径直地抹了抹嘴,然后说道:“斯文?难道说非得细嚼慢咽的,就斯文了?难道说,非得整日素食,就斯文了?就不俗了?”

    苏小小为之哑然,陈羽把帕子还给婠儿,她看见那帕子上油乎乎的,却没有丝毫不悦,便捏在了手里,只听陈羽又问道:“老师?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难道说做眉儿的老师,便非得要斯文之人不成?”

    苏小小闻言觉得自己有千万句话想要说给陈羽,好叫他明白这斯文的道理,文雅地重要性。但是却不知怎么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便愣在了那里。

    柳如眉听着不对,便顿时出来打圆场,劝着苏小小和那女子也多少吃一点儿,只可惜两个女子现在都是一肚子气,尤其那苏小小。本来饭量就小的可怜,现在根本就是一丁点儿都不想吃了,只是一杯杯地饮酒,倒是那个女子,却反而真是动筷子吃了点东西。

    然后两个女孩子基本上都不理陈羽,只姐妹三人说话。陈羽便小声地调戏婠儿,婠儿羞羞答答的,就差没有坐到陈羽怀里去了。

    对于陈羽的粗鄙不堪,大家刚才都见惯了,苏小小气得不想说话,柳如眉却是知道自己老师就喜欢这样在人前表现,好像是刻意要隐藏什么似的,也不以为怪,那女子看见陈羽挑逗婠儿,却是好奇地瞥过来两眼。但是只要陈羽往她那里一看,她的目光便马上收回去了。

    于是柳如眉提议大家各显神通。玩乐一番,当下几人各自拿出本事。柳如眉弹琴,苏小小做歌,那女子抚掌而和,三个人自娱自乐,倒把陈羽丢在了一边。

    陈羽也不生气,便在旁边欣赏这难得的表演。虽然说苏小小可能被自己气得不轻,连带着歌喉都失了水准,不过想一想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别人府上的奴才。一个不知未来何在地小子,而现在。自己却已经能够坐在这里,当面看着柳如眉和苏小小的表演,甚至于,这个宴会上只有四个人,柳如眉和苏小小这两位大家的表演,除了那些一旁伺候的丫鬟之外,便只有两个观众,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和胡大海一起去听两位大家合璧演出的事儿,想起当时和茗雅儿初次见面的情形,说起来可真是世事难料呢。

    苏小小雅擅软曲,所谓软曲,便是红牙拍板清琴浅吟地小调儿,最是旖旎缠绵的,而她也正是凭借这个出了名。但是那不知名姓的女子听了一会儿之后,便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觉得不够气势,当下便命丫鬟取一笛子来。

    笛子取来,她便凑唇而奏,顿时便可听清越之音洒然而出,其中又含几许苍凉,连带着柳如眉的琴与苏小小的歌也开阔了起来。

    一曲奏毕,柳如眉和苏小小方停了下来,却见那女子想了想,又抬起手来,一首雄劲有力的曲子顿时回荡在屋宇之内,随后苏小小便和着唱了起来,其词曰: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曲子名叫《渔家傲》,是刚刚流传入长安的新曲,乃是陇西名将范仲淹所度之曲。范仲淹此人,博而有才,领兵作战更是多立功勋,现任镇北大将军,为大周抵御匈奴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惜的是,如此一位英雄人物被天下人绝大多数人知晓,并不是因为他的赫赫战功,而是因为这么一首词,说起来不知道是这位范仲淹将军的幸运,还是为国杀敌浴血奋战地将军们的悲哀。

    范仲淹长期生活在边塞与匈奴相抗,词中便也显出了一股与众不同地气质。此曲便甚是悲凉凄壮,更有一股清健之力,而苏小小唱这等曲子虽然力度不够,但是却也别具一种萧飒之韵味,竟是听得陈羽也忍不住拍手相和。

    一曲既毕,大家的心情竟然慢慢好了起来,柳如眉频频举杯劝饮,陈羽这里有婠儿斟酒,自然是酒到杯干,渐渐地竟然也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袭了上来,陈羽还忍不住自己问自己,女儿红的劲儿并不太大,怎么竟然感觉有些醉了?

    可惜的是,那边苏小小两位都对陈羽没有什么好感,陈羽便觉得这宴会很是无趣,不然的话,今天此来倒也算得圆满。不过,陈羽却是准备告辞了。

    只是,还没等陈羽说话,便听得柳如眉说道:“今日相聚,若不做些诗词留下来,岂不负了这等心情?我可要先说好,谁都不许逃席,有多大能为便使多大能为,断断不会逼迫的,只是,每个人至少要作一首才是。“

    说完了,她转过脸儿来笑着看向陈羽,“老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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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五好难偷的诗作者:英年早肥

却说柳如眉说要作诗,而且不许逃席,然后转过脸儿来笑着看向陈羽,说道:“老师,你说呢?”

    看着柳如眉的笑容,陈羽心里马上冒出一个念头,阴谋,这一定是阴谋,到了这个时候,柳如眉竟而突然提出要作诗,还每个人都必须做,显见的是要逼自己作诗,那番话也定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来,苏小小还有那名女子都不像是会怯作诗的人,只有陈羽这个根本不会的,才会逃席呢。

    虽然陈羽知道,这个时代人的宴会上,作诗几乎是一个保留节目,但是让他憋屈的是,怎么他刚刚想告辞呢,柳如眉就把话说了出来,正好把自己堵住,所以他心里判断,柳如眉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逼着自己现出原形。

    陈羽想了想,反正自己确实不会,倒不必等到待会儿出丑了,当即便说道:“作诗?我可不会作诗,不要算我,不要算我!你们作诗就是,大不了我在旁边听着,负责多夸赞几句。”

    苏小小听了这话为之气结,心说难道我们做了诗还愁没有那凑上来要说好话儿拍马屁的?还用得着你来夸赞!而且,陈羽说自己不会作诗,苏小小并不信,要说这个时候人,做的好坏放到一边,但凡识得几个字,有谁是不会作诗的?那科举制式,就每次必然专门的有一道题是考诗词歌赋上本事的。子曰,不知诗,无以言。这个话是有道理的。

    虽然老夫子口中的这个“诗”是指的《诗经》,但是拿到现在来,说人只要不会作诗,就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也一样合适。陈羽好歹是个做官的,竟然毫不避讳的开口就说自己不会作诗,苏小小心里不信的同时,还略带着些好奇。这人怎么能那么轻松的就开口说自己不会作诗呢?他就不怕被众人笑话?

    好像是早就料到陈羽要这么说似的,柳如眉非常轻松自如地说道:“刚才我还记得,老师命人到我后面厨上去要了两碟肉,难道,就这样吃了,也不留下点儿什么?”

    俗话说吃人嘴短,陈羽虽然可以拿出老师的架子来,老师吃学生一点东西算什么,还不是应该的,更何况今天我是到你这里来赴宴,要是吃了东西还要回报,那成个什么道理。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当陈羽的眼睛对上柳如眉纯澈的目光,顿时的,这些话都哑在了喉咙里。

    可是,他自己知自己事,他确实是不会,作诗这个东西勉强不来,不但有很多规矩,而且需要才气,不是说一个人逼急了脑子一发昏临机就能想出好句子来的,若是在一般人面前,他还可以冒充一下诗人,大不了从前世的记忆里摘几句出来,自然可称是妙手偶得的好诗,然后也牛气一下。但是在柳如眉和苏小小这两个没事儿了整天就琢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向来以才艺双绝著称的人儿面前,陈羽可不敢那么做,万一露了馅,这人可就丢大了。

    不过,在陈羽发愣的时候,柳如眉却偷偷地给在场的三个人,苏小小,婠儿,以及那个不知名姓的女子都打了个眼色,顿时,大家都领会了柳如眉的意思,便都开口劝说起来。

    “先生,你便留有一首又有何妨?我们也不过就是闲来无事作着玩儿,谁还真个的作诗去,都是顽笑罢了。若是好,我们与你传扬了出去,岂不多了一桩美名,若是不好,也没人会拿这个说嘴去,你说呢?”这是苏小小说的。

    “正是,正是,爷,你就做一首嘛,就当是教教人家,可好不好?”这是婠儿说的,一边说她还一边两手抱住陈羽的胳膊,来回的摇晃,陈羽的胳膊便好不好的正巧来回擦在她胸前那两团已经日益显出规模来的嫩肉上,真个是好不销魂。

    “外间盛传先生大才,莫非竟是谣言不成?其实先生腹中并无一物?还是先生瞧不起我等女子,不屑一言呢?”这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子说的,即便是说这等话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雍容华贵的气质,衬得她这话越发让人招架不住。

    陈羽正是喝了不少酒,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听了她们的蛊惑,当场“作”一首诗的话,便很有可能会被这些诗词大家听出来,当场出丑,但是,他头脑发昏之下,竟而还是忍不住说道:“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下去,爷

    住要吃了你了!”

    婠儿脸红心跳地停下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她那双小手却还是不舍得放开陈羽的胳膊。柳如眉与苏小小都是寄身勾栏,这等丫鬟恋上俏公子的事儿都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但是那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却是看得很感兴趣,眼睛关注着婠儿脸上那幸福的表情,脸上习惯性的绽放出淡淡的笑意。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对陈羽很是留心,连带着也对婠儿对陈羽的痴缠看得很是有趣,真不知是因为她没见过这个,还是她也正是到了思春的年纪,看见这个便眼馋的慌。

    当下陈羽答应下来,几人便继续饮酒,柳如眉说什么都不限制,但凭自我发挥,只须随感而发的作诗便可。于是过了不多大会儿,苏小小与那女子便都各自念了一首新作,听起来倒也雅正中和。

    按照一般的惯例,做主人的通常都要留到最后收场结束,也就是压轴,所以,等到苏小小与那女子都念完了,大家便都看向了陈羽。

    陈羽此时都快急死了,他刚才便是打定主意要偷一篇来应付的,但是那些太有名的显然不行,万一这三个博学多才的女子里有一个听过,那自己就露馅了,所以要找那种不太出名的诗人的不太出名的诗。

    但是,越是急着要想一首,他却越是想不起来了,原本在前世他脑子里的诗词就有限,又在这里过了十几年,那些记忆渐渐淡去,一时间要想一首符合自己的要求,又要跟眼前情景合得上的诗,竟是想不到了。此刻他便觉得脑子里空空荡荡的,顿时便哀叹一声,心说这下子完了,肯定要丢人了。不会做还好说,可以偷,可以剽窃他们不知道的,但是偷别人的诗,也得脑子里记着才行啊,现在自己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不就是要完蛋了嘛!

    三个女子,加上婠儿,再加上那些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齐齐的把目光投到了陈羽身上,顿时陈羽便感觉自己身上沁出了一层汗,暗骂自己刚才糊涂,怎么就一时的答应她们要作诗了。但是他越是急,却越是想不起来什么了。

    这时柳如眉给他打圆场,笑着对苏小小她们说道:“我老师定是在构思惊人之作,咱们便喝一杯等一下吧!”

    三人举盏共饮,陈羽已经闭上了眼睛心说这下子完了,干脆就承认我一时之间做不出来完了,可是又一想,那样子多丢人哪。如果刚才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别人可能会以为他真是不屑于在这里作诗,但是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现在无论找什么借口,说什么理由,人家都会在心里抵定自己确实是个诗歌的门外汉了。而且,因为自己刚才答应了,所以现在她们心里的鄙视肯定会更加一层,这比那不会作诗的印象还要严重多了。

    而且,陈羽偷偷地往自己这一边上手坐着的那不知名姓的女子那儿瞥了一眼,便总是感觉那女子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淡淡笑意,已经有了些嘲笑意味。因此陈羽便顿时咬紧了牙,闭上眼睛继续想。

    过了又一会儿,脑子越发空空如也,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心中一叹,刚想开口说话,却无意间看见了正对面苏小小几前的小火炉。

    柳如眉的这间大客厅里,是烧着一个大大的炭炉的,使得屋里温暖如春,但是因为这个客厅乃是她平日练琴的地方,很是空旷,她害怕几位客人会冷,便在每张小几前面又另外加了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可以温酒,又可以让周围的气温略高一些,便能够保证坐在那里的人即便是脱去了外衫也不会觉得冷。

    小火炉乃是南山的窑里烧出来的,用的便是比寻常的泥坯要好一点儿的胶泥,胶泥性粘,烧出来便结识。而且这胶泥的小火炉烧出来之后整个的红通通的,看着便让人心生暖意。此刻火炉上茸茸的火苗并不大,也正是红色的。

    当下陈羽看见这个,便顿时想起了一首诗来,于是一下子便来了精神,他看了那上手的女子一眼,然后便笑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很潇洒地端起杯子往里面一看,便要念出自己突然想起来的那首诗。

    只是,看着杯中佳酿,他却突然又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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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六长街上发生的那些事儿作者:英年早肥

来之后,平康里自然是热闹非凡,饮酒作乐之人推杯竹管弦之声满楼满耳,但是在平康里以外,一旦天黑,便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了,一等到了亥时,便有那沿街巡逻的兵士,长安城便进入夜禁了。到那时,除非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否则可是要小心了,一旦被抓住,那个罪名倒还不小。

    就在出平康里往南的一条不是太大的长街上,有几个人身穿东城兵马司巡街士兵衣服的人正聚在一处,这里不等到亥时便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便是有行人,见了他们的打扮,也都是远远的便绕开,毕竟,没有人愿意撞到他们手里。

    “郑大哥,您放心吧,小的已经打探好了,这条路是那陈羽回家必走的路,而且他有一个习惯,从来不在平康里过夜,所以,咱们就放心等着就是。”

    说话的是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只听他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中最大的麻烦,就是那陈羽有个贴身的侍卫,叫做刁子寒,此人武艺出众,为人警醒,不容易对付,不过,您可以放心的是,小的刚才已经去那起鸾楼里买通了一个龟奴,在那刁子寒的酒碗里下了点儿东西,担保他待会儿就像一只猫一样。”

    那被他称做郑大哥的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对那十几个士兵交代道:“你们都记住了。拿出点儿气势来,你们不是都整天地缠着大爷,说是要他带着你们去北疆效力吗?如果连在长安当个巡街的兵士你们都没点儿样子,怎么让大爷带你们去?”

    他身后那些本来一副松散架势的士兵们闻言都顿时打起了精神,这时那郑大哥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又说道:“还有一个我要叮嘱的,你们给我记住了,小姐说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就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就连大爷那里也不许吐一个字!谁要是敢回去嘴里胡沁沁,可别怪我老郑不客气!”

    众人凛然应诺,这时自称老郑的人才转过身来对那刚才对他禀报消息的人说道:“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便是,请这位小哥儿回去禀报给小姐。呃,是贵府的二少奶奶,请她放宽心,咱们兄弟既然出手,那就一定不会空手回去见她!”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却又笑着凑近了那老郑,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刚才我临出来的时候,二少奶奶又交代了一句,说是请你们千万小心,不要伤他性命。二少奶奶那里有用处,嗯。最好是连伤都不要伤他。”

    老郑闻言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地说道:“你回去请小姐放心。就说我老郑知道分寸地,再说了,我们这又不是硬抢,有了小姐的计谋在这里,定然能把那陈羽毫发无伤的带到小姐面前的,请回禀小姐,请她放心等着便是。”

    那人笑着退后一步,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先回去禀报给二少奶奶了,等着诸位的好消息。告辞!”

    老郑也拱了拱手,目送那人走远了,他才转过身来对这帮手下交代了一番,然后便喝道:“时候到了,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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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陈羽正想起一首诗来,这首诗非但切合如今地场景,而且不必担心被面前的几个女子听出来是自己偷的,但是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酒杯,他却又傻了眼。

    这酒杯中是婠儿刚给他斟满的女儿红,酒质纯澈,清洌而甘美,但是,这却与自己想起的那首诗不符合了。

    看着陈羽的样子像是已经作出来了,屋里的几个女子便都看了过来,等着陈羽说出所谓“惊人之作”,但是陈羽却又愣在了那里,这便叫众人心中都是纳罕不已。她们哪里知道,陈羽心里正在寻思着怎么把这首诗改头换面呢。

    “女儿新酿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陈羽缓缓的把自己改过了的这首小诗念了出来,众人都静静地听着,等到众人听完了,陈羽偷偷地周圈扫了一眼,生恐这首诗已经在这个时空里出现过了,到时候自己可就真丢人了。

    幸好,他看了一圈发现,大家地表情还都正常。只是,婠儿的目光看过来却有点儿不解,她心想怎么自家小姐说地惊人之作就是这么一首小诗?爷他做了这样一首诗,会不会有人要笑他?

    心里这样想着,她显得比陈羽还担心似的四处看了看,尤其是重点观察了一个苏小小和那个女子地神态,见她们正在皱眉思考,脸上并无奚笑的表情,才慢慢地放下了心,回过头来给了陈羽一个灿烂的微笑。

    柳如眉低声地又把这首诗吟咏了一遍,然后拊掌叹道:“好诗,真是好诗,果然老师是深藏不露的!”

    这话说的陈羽有点儿脸红,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端起杯子来砸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这时那女子也感慨着说这首诗虽只短短二十字,意味却是品之不尽,清雅隽永而又温馨足意,而且颇为符合如今的气氛,红泥火炉,女儿红酒,外面天阴欲雪,凡此种种与诗中婉婉道来不徐不急,倒真堪称是一首好诗。

    说话间她看向陈羽的目光也已经多了一抹欣赏地意味,原来眼中的一点儿挑衅和玩味地意思已经不见了。

    到此时陈羽才略略的放下了心,他倒是不图这首诗给她挣什么名气才气又或美人倾心之类,只盼着不出丑就足够了。

    但是他越是这么想,老天却好像越是要和他作对。那苏小小也轻声念了一遍这首诗,然后一脸狐疑的

    着陈羽,问道:“这首诗,是你作的?”

    陈羽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吃力地点了点头,苏小小张了张口想说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己端起酒杯了喝了一口。

    陈羽这才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然后除了苏小小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之外,大家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柳如眉,柳如眉想了想却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老师的这等好诗,我倒也不必再献丑了,就饮了这一杯酒,一来敬老师,谢谢您的这么一首好诗,二来,就全当我谢罪吧,这诗,我就不做了!”

    她举起杯子还未饮,那坐在陈羽上手的女子却不答应了,闹着要柳如眉务必也做一首来,说是反正她和小小已经献过丑了,怎么偏你柳如眉能不献丑!

    然后她又让小小帮她,此时却听苏小小放下杯子说道:“柳姐姐不愿意作也就罢了,正好小妹身子乏了,便先告辞了,今日退席之罪,改日再来向姐姐赔礼。”

    说着,她竟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向大家逐个的施了一礼,然后便向外走去,此时自有她的随身丫鬟在旁拿了披风与她系上,又有一个柳如眉的丫鬟上来打着灯笼引路,一行人便逶迤去了。

    她这般离席而去,柳如眉也并不生气,而且也并不起身相送,显见的是早就习惯了苏小小这个做派了。只是,她见苏小小一走,席上气氛顿时为之一滞,便要举杯劝饮。

    此时陈羽也正喝地差不多了,又恐自己继续呆下去她还有什么题目拿出来,便也赶忙站起来要告辞。而一看陈羽告辞,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女子便也站起来要告辞了。一时间这小宴竟然因为陈羽的一首诗而散了。

    柳如眉起身送她们出了房间,陈羽便摆摆手命她不要送了,小心着凉,然后便往前面走,自然有婠儿随在一旁提着灯笼。陈羽斜眼觑去的时候,发现这小妮子眼里还满是不舍与嗔责呢。当下也不由得一笑。

    到了前面,那小过和刁子寒已经候在那里,只是,陈羽看那刁子寒却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便不由得笑着问道:“你怎么了这是,竟然喝醉了?待会儿就让他们架车吧,免得你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去。”

    刁子寒的脸上不知是酒气熏得,还是闻言有些愧疚,那脸上满是羞赧的表情,只听他含含混混地说了一句。“小的贪杯了,不过。按说这酒不该那么浓烈的,小地总觉得不对劲儿。要么,咱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陈羽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好你个刁子寒,你便是要找个人陪着,改日回去我命人给你操办便是,也不拘在这一时吧?我还从来没在外面住过,还是回去吧!”

    说完。他不理婠儿挽留的眼神儿,径自往外走。做主子的往外走了。下人自然要赶紧跟上,当下刁子寒也不说什么,步履蹒跚地跟了上去。

    当下到了外面,陈羽上了车,挥手命婠儿回去,小过也跟到里面伺候,然后自有那马夫架车,刁子寒便也一起坐到了车辕上。

    刁子寒虽醉了,但是却一直努力的保持一点儿清醒,他总是感觉今天的事儿有点儿异常,要知道他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刚才只不过吃了几杯望断云,怎么就脑子那么混沌了呢?但是他地思维已经很慢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坐在车辕上往前走,以至于他们的车后跟了一辆马车都没有发觉。

    还是小过,在车厢里听见后面有声音,便撩开帘子探脑袋往后瞧了一眼,然后便回过头来对陈羽道:“爷,咱们后面总是跟着那一辆马车,这都跟了咱们半路了,即便是住的地方挨着,也没有个这么巧的,咱们走哪儿他也走哪儿。”

    陈羽虽然醉了,但是还没有完全糊涂,当下他勉强挣开眼睛,命马车绕一条路走走看。小过把话告诉给那马夫,马夫便听话地在一个路口往一边绕了一下,谁知后面那辆马车还是不徐不疾地跟着,等到那车夫把马车拐回了正道儿,那后面的马车也还是跟着拐了回来,陈羽便觉得不对了,当下便命前面停车,这时便见后面的那辆马车也停住了。

    陈羽下了车来,小过想要扶他,却被他甩开了,小过和刁子寒只得随在身后几步跟着他往那马车走过去。

    走到车前,陈羽高声问道:“你这马车,为何一路相随?”

    那马夫闻言并不搭话,陈羽正自生气要再问,却听见马车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却是好生耳熟,“不是你,一定要见我吗?”

    **************************************************************************************

    “郑大哥,我认得那车架,那是玉尺公主的车呀!咱们还是停一会儿再过去吧,免得多生是非。”

    “玉尺公主?她怎么会随在那陈羽的车后?”那老郑奇怪地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在那拐角口看见,那玉尺公主地车一直跟着陈羽的车,刚才两辆马车同时停下来,陈羽问了两声便钻进了玉尺公主地车里。”

    “嗯?”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旖旎地猜测。那老郑缓缓地说道:“按说,玉尺公主不是那样偷汉子的人哪,不过,她却也已经是到了该红鸾星动的年纪了,就陈羽那个长相,保不齐他们就……”

    说完了老郑来回走了两步,喃喃自语道:“这下子可麻烦了,要是玉尺公主一路护送他,这可不好办了!”

    老郑的猜测当然是纯属猜测,而且,老郑的担心也并没

    现实。陈羽上了玉尺公主关宁的马车,过了两盏茶i是下来了,然后,两辆马车便分道扬鏣,各行各路,各回各家了。

    回到自己的马车里,陈羽还在回忆刚才自己与那玉尺公主关宁的一番谈话,就在她说出“不是你一定要见我吗?”的时候,陈羽就已经知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定就是刚才在柳如眉的小宴上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子。而她,就是玉尺公主关宁,并且,她也正是老马车行背后的所谓大人物。

    玉尺公主关宁,那可是曾经在三年之内两次横扫大漠,迫得嚣张一时的匈奴铁骑年年向大周纳贡称臣的举世名将,已经去世的忠郡王关勃之女,关勃去世之后,关宁作为他的独女,便被皇上收为义女,封为平远公主,但是因为皇上曾赐给她一条玉尺,且诏曰:文可指挥翰墨,武可号令羽林,有人不尊,即以此击其首,击死勿论!故世皆称其为玉尺公主。

    陈羽原本只知道长安名酒望断云是她的产业,直到刁子温调查出来,他才知道,原来玉尺公主的产业可没有那么简单,老马车行竟然也有她大笔的股份,怪不得她并不愿意要朝廷哪怕一两的悯孤银子呢。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在关宁的马车里,本来孤男寡女独处,多少该有点儿暧昧,但是当陈羽上了车掀开帘子进去地时候。却发现刚才刚才在柳如眉的酒宴上言笑晏晏的美人儿,却全然换了一副表情。

    绷着脸儿不芶言笑的玉尺公主当下便直截了当的提出要陈羽不要在刁难老马车行,否则她就要反击了。这样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起来。不过,陈羽知道她肯来见自己,为的肯定不是向自己发出通牒,她心里记挂的,是那一批马。

    要按说玉尺公主是什么身份,当年关勃平定北疆。其部下多有封侯,时至今日,那些当初地门生故吏很多都是朝廷的大将,玉尺公主要想找他们弄一点儿军马那可太简单了,但是关宁却始终没有出手去弄,因为她的父亲临死之前曾有遗言。命关宁终其一生不得取朝廷一分一文的利。

    但是当这些马到了陈羽手里,经营着老马车行的关宁当然明白这些马的重要性,但是她又不愿意让陈羽插手进自己地产业里来,这便有了前面一系列的故事。

    当下在关宁香气袭人的马车里,陈羽提出了让她耳目一新的董事会制度与股份制,也就是陈羽前世那个时代最浅显的所谓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制度。

    关宁到底是多年管理家里商业的奇女子,只细细的思量了一阵子,便满脸吃惊地看着陈羽,显然,她也觉得这个制度虽然与当前的那些买卖行采用的雇用掌柜的管理有类似之处。但是陈羽说地这个,却显得更加先进。也更加容易防范各种弊病。

    当下关宁便不由得对陈羽感到很好奇,在这一点上缠问不休。最终把陈羽解释的口干舌燥,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才算是让关宁地一双大眼睛闪着精光回味起来,而不再继续发问了。

    到最后,陈羽与关宁经过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和相互试探打压,最终约定,陈羽以马入股,上好军马五百匹。估价九万两银子,至于老马车行地资产。则由双方共同派人评估,以双方共同认可为基础。新的这一家老马车行,就将采用陈羽所说的董事会制度与股份制,不过,关宁却说这个方法和制度可以用,但是名字还要酌情考虑一下。

    事情商定之后,剩下的只是一些细节了,交给郁巧巧和老马车行的赫山等人去具体的讨价还价就可以了,陈羽便舒服地靠在自己的马车上,听着马蹄得得,车轮咕咕。

    要按说这时节的好马一般在七八十两银子一匹,军马价格则多在百两以上,但是陈羽知道,像自己手里这种羽林卫刚用了三年地好马,就是二百两银子一匹的价钱也多地是人愿意买,但是自己则是花一百两一匹买来的,现在作价一百八十两银子一匹,又是一下子全卖干净,相当于批发,而且还换到手了一个长期的买卖,倒也不算是亏了。只是可惜了这些马,本来都是上好的战马,现在却只能用来拉马车了。

    马车重新走起来没有多远,刚拐过了一条街口,那使车的马夫便看见前面一对人马走了过来,顿时他扬起的鞭子落下时便轻了几分,然后又小声地回头对车厢里说道:“大爷,前面有巡街的官兵过来了,您预备好答言一声。”

    小过闻言掀开门帘探出了半边身子,见果然那边过来一队人马,不过,看一看车子门帘上绣着的那个大大的陈字,小过想了想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心想除非他们作死,否则几个巡街的小兵才不会打扰爷的安静呢。

    但是这伙人就是有那泼天大的胆子,不由分说便拦下了马车,马夫惊慌地推一推坐在另一边的刁子寒,但是刁子寒此时睡得正香,马车停下,那马夫一推他,他竟噗通一下子掉到车下面去了,马夫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呼噜声竟然还不住地从车下传来。

    以前都是刁子寒架车,那么自然也就是由刁子寒来应付这些巡查的官兵,那马夫只管看着车,照顾马。但是刚才他叫了车里面的人,却不见里面人出来答言,不知如何是好之下,便只能推了推刁子寒,谁成想他竟睡得这样死。

    他正想下车去拉起刁子寒来,却被那巡街的兵士一把粗鲁的扯开了,然后便对着车厢说道:“里面的人出来,你们深更半夜的还在街上游荡,非奸即盗,跟咱们到兵马司衙门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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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七心乱了作者:英年早肥

郑一伙人见陈羽终于又下了玉尺公主的马车,然后两了,便顿时过来围住了陈羽的马车。

    刁子寒虽然本事大,但是此时便如一只醉了的老虎一般,不知世事了,那马夫被他们一把扔到了一边,先从车里出来的小过也被他们一把推开,两个人拘拿着,最后陈羽出来了,他们也不由分说便两三人拿下了,押了便走,只留下三五个人催着小过等人快走,回家去叫了人来兵马司衙门领罪,赎了自家主子回去。

    小过惊慌无比,但是陈羽被抓走了,他却也只好和那马夫一起把熟睡不醒的刁子寒搭上马车,然后一路飞快地往家里跑。

    到了家里便先告诉给了仍在书房里整理东西的郁巧巧,然后便有人报到了后院儿,绮霞、杏儿、琥珀顿时都披上衣服起来了。一时间阖家惊慌不已,绮霞更是乱了分寸。还是郁巧巧冷静,她安慰绮霞说,少爷只不过是被兵马司衙门带去而已,想来到了衙门里一通名姓,那些差役并不敢为难他,咱们这就去找了人把少爷保出来便是,少奶奶不必担心。

    绮霞当下便拉着郁巧巧的手说道:“我也不曾经过这样事,一切都有劳姐姐操心了,等他回来,我自答谢你!”

    郁巧巧连称不敢,然后便命人服侍少奶奶回去歇下,她怀着身子,经不得这样折腾。好容易把绮霞劝回去了。这里郁巧巧却冷了脸盘问你小过来。

    她刚才听见小过说事情经过时便觉得不对劲儿,那些巡街地士兵哪里有那样大胆子,敢不查清问明的就那样粗鲁拿人。要知道,到了晚上还敢在长安街道上大模大样坐着车行动的人,哪个不是有莫大的底子,哪里又是他们兵马司衙门招惹的起的。

    就算是陈羽喝醉了,刁子寒也人事不知,还有个小过是清醒着的呢。再不济,还有一个马夫,他总归能说出来自己是哪家府上的,另外,那车帘子上可绣着一个大大地陈字呢,这长安城里姓陈的官员能有几家。又有哪一家是好惹的?那些小小的巡街兵士竟然连这样人家也敢得罪不成?

    而据小过说的,先是刁子寒离奇的喝醉了,然后陈羽还出去到人家马上上呆了两盏茶地时间,其间小过等人并不知道陈羽是去做什么了,随后,就来了这么一帮官兵,不由分说地直接把有了些醉意的陈羽带走了。当然了,据小过说,当时陈羽还并不算醉,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就这样。这么些疑点一点点的被郁巧巧给挖了出来,越是到了后来。她的心便越凉,心里不安的情绪便越发浓重。

    等到把小过打发出去。郁巧巧看了看陈羽的两房妾室,杏儿和琥珀,凉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失措。杏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巧巧姐,爷……,爷他到底是被谁给掳走了呢?”

    *************************************************************************************

    陈羽双手被缚,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里塞着一个布团儿。只觉得自己被一辆马车载着,在长安城里东转西转。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下得车来,陈羽又被推推搡搡地带进了一座不小的宅子,只是他却一直被蒙着眼,不知道这栋宅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等到他被带进了一间房子里,便被紧紧地绑在了一张椅子上,不过,眼睛上的黑布和口中地布团儿却都被取下来了。但是,当他大声的质问时,却又有人过来给他嘴里塞上了布团,然后,一帮犹自穿着士兵衣服地人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陈羽本来的酒意早就已经全醒了,他奋力的想要弄开捆住自己的绳索,但是很显然他的力量是不够的,所有的挣扎只能是徒劳。

    一两个时辰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弄开,便泄了气地闭着眼睛想办法,其实,他是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把自己抓到了这里呢?

    如果是自己的敌人,他们应该选择地是刺杀,而不是这样把自己抓来。像这样一路抓到一个地方去,是很容易暴露行藏的。而这些人对自己既不打也不骂,显然,他们并不是决策人物,只是负责抓自己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抓自己地人应该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陈羽也只好等着那个抓自己的人露面了。

    天亮之后,就在陈羽疲惫已极刚刚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然后就见门被打开,阳光突然打在了陈羽的脸上,他微微地眯起眼睛避开阳光的照射,努力地想看清进来的人是谁。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乱了套了,陈羽失踪,或者说被人掳走,郁巧巧自然是马上就派人上报到了长安府,长安府一面马上派人调查,一面一道奏折报了上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是不便惊动皇上的,但是半夜被搅起来的长安知府邹平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现在是深知陈羽的背景的,他出了事,可是动辄就要责怪到长安府治安的,所以,无论是出于为自己的仕途考虑,还是因为陈羽与他私交不错,现在甚至可以作为他的一个奥援,他都是尽心竭力地查了起来。

    等到天亮之后,他的奏折第一时间就递了上去,而这时,孙筑也已经通过羽林卫的线路把消息递到了皇宫里。

    当下柳隐自然是心头大急,也不怎么梳妆,便到了皇上上朝的承天着,一

    朝,便哭着哀求皇上一定要救救陈羽,当下皇上急忙卫,下了口谕着南镇抚司尽快查出陈羽的去向。

    这些暂且不说,单说陈羽家里众多妻妾丫鬟的,已经是失了魂魄一般,心里又急又躁不说,还有一股莫名的担心,笼罩在大家头上,让整个宅院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要知道,陈羽可是这一家子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唯一的指靠,那就是一根顶梁柱,一旦他不见了,这个家便好像是一间没有了梁柱的房子一样,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塌了。

    琥珀一边安慰着绮霞,一边暗自里也是心弦欲断,杏儿与郁巧巧就在前面书房里时刻等着孙筑和长安府的消息,另外,刁子寒手下的人马以及以前的所有关系也都全面开动了起来,而刁子温,则是被他哥哥用凉水泼醒之后,便跪在书房面前的院子里,也无人去理他。

    天亮的时候,郁巧巧千言万语的打发着杏儿先回去歇一歇,她才走出房来,命刁子温起来,刁子温犹自不肯,说此事都怪自己糊涂,竟而在负责护卫的时候吃酒,以至于遭了人家的暗算,以至于自己的主子被人绑走,他罪在不赦。

    但是郁巧巧却说,你既然知道自己失职,那么现在跪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跪着那些人又不会把你主子放回来,倒不如你去戴罪立功。哪怕寻到一条线索也是好地。

    刁子温吃她一言点醒,顿时恍然大悟,叩首之后便出去了,随着他哥哥四处调查,以求偿罪。

    且放开这些不说,单说陈羽被绑在椅子上,那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眼看着疲惫已极了昏昏欲睡呢。门却突然开了。陈羽歪了脑袋避开阳光,却看见明亮刺眼的阳光里,走进来一个穿着绿色绸裙的女子,只是,还没等他看清那人的脸时,她却转过了身去。关上了门。

    顿时阳光又被关在了门外,陈羽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脑袋,顿时便看清了进来的这人是谁,顿时所有的困意一扫而光。

    此人,竟然是二少奶奶。看到陈羽吃惊地看着自己,二少奶奶也恨恨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她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缓缓地走过来。

    就在走动的过程中,她的目光也是始终都没有离开陈羽地眼睛。走到陈羽面前,她的呼吸不知怎么就急促起来了。但是眼睛里的恨意却也越发明显了。

    如果没有陈羽,或许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波澜不惊。做一个不受丈夫待见的活寡妇,但是生活却平静而安祥,但是陈羽的出现,他给了自己另外一种生活体验。

    说不上是快乐还是痛苦,也或者是那一种被强奸地耻辱与当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欢愉已经让她迷失了自己,让她的心里不知道何去何从。所以,她在自己的心里一再强调的对自己说,陈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人。是他打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

    虽然他能带给自己极大的快乐,但是。他也能带给自己极大的耻辱,因为,在享受了那短暂的快乐之后,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洁地女人了。而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会无时不刻的回忆起那一场快乐而耻辱地强奸,这又让自己的心不得不饱受煎熬。

    那么,亲手杀了他,或许是唯一能让自己从这种煎熬里解脱出来地办法了。但是,亲手斩断一切的快乐与耻辱的时候到了,为什么自己却会觉得心一下子空了呢?为什么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注意到了陈羽的目光,不由得心中怒火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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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可恶的死淫贼(上)作者:英年早肥

之后,屋里自然就会暗了下来,不过,因为外面的天亮,所以,屋子里面的光线还是充足的。二少奶奶走到陈羽面前两步的地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后,她的眼神开始飘忽,陷入了自己的内心斗争里去。

    陈羽看清了是她之后,先是吃了一惊,却马上反应了过来,然后,见她眼神飘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呼吸越来越急促,便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那剧烈起伏的胸前。

    湖缎的葱绿小祅紧紧地箍住了身子,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胸前傲人的线条,她的呼吸一急促,那胸前诱人的凸起便剧烈的起伏起来,看得陈羽不由得一笑,顿时便想起了当时那满把握在手里的感觉,滑不留手,娇嫩柔软,正正好好的可被一手握住,想起来怎一个美字了得。

    既然抓了自己的人是她,陈羽心里便顿时的安定下来了,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陈羽知道自己已经不必担心会丢了性命了。

    但是二少奶奶,或者应该叫她乔灵儿,当她猛地一醒看到陈羽的目光竟是在自己的胸口打转儿,一脸色狼般的微笑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陈羽闻声抬头看她,却见二少奶奶脸上不知是冷气激的还是怎么的,竟是一片娇红,但是那双眼睛却满是恨意。他想了想,却突然笑了。

    “姐姐要见我,尽管着人打个招呼便是,我还敢不去吗?何必如此这样把我绑了来,闹得我一夜都没能安下心睡觉”说着他竟然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副疲惫的样子继续说道:“到现在,都困死了!”

    看着他这么一副吃定了自己一般的放松样子,二少奶奶气得直打哆嗦,陈羽却又笑着说道:“姐姐快与我解了绳索吧,我真的是困了。”

    二少奶奶现在真的是很想拿鞭子狠狠的抽他三五百鞭子,但是她和陈羽之间的这些事,实在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刚才进来之前她便把那些人都远远的打发开了,说是自己不出来,便不许任何人进这个院子,因此现在想命人拿鞭子来也是不方便。

    不过,并不是没有了鞭子就不能打人的。二少奶奶看着陈羽懒洋洋的笑容,和笑容里那一点点轻轻的暧昧神色,不由得伸出手来往陈羽脸上打了过去。

    其实从刚才她呼吸急促,陈羽就大约的猜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尽管脸上满是轻松,其实心里一直提备着这位脾气大的二少奶奶会有什么动作呢。毕竟被女人,尤其是被曾经被自己压在身下叫唤的女人打,可不是什么光鲜事儿。

    眼睛里瞥见二少奶奶挥手打了过来,陈羽忙往后一仰身子,虽然避过去了这一巴掌,可是他被绑在椅子上,却是一个不稳便往后躺了下去。

    二少奶奶这一巴掌是含愤出击,用力不可谓不足,但是这一下子却打空了,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趔趄,往一边歪了好几步,才又勉强站稳。她这里站稳了,正气得难受呢,一扭头却发现陈羽被那把椅子带着直直的往后仰了过去。随后,他脑袋狠狠地撞在椅子的后背上,“砰”的一声,疼得陈羽呲牙咧嘴的,顿时又让二少奶奶忍不住噗哧一笑。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笑得很不合时宜,便又马上收了笑,绷着脸儿看陈羽在那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只是不知道怎么地,看着陈羽那一副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没来由的突然一软,竟是有些心疼。

    但是她很快就把那么一点柔情给压下去了,冷冷地哼了一声,慢慢走过去道:“你也会有倒霉的时候!”

    陈羽在那里皱着眉头倒吸凉气,不由得便顺嘴说道:“我说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说得好好的,竟然要动手动脚的,便是要动手动脚,也该把我解开了,大家一起动才是,你这一个人多没意思。”

    二少奶奶闻言俏面如罩寒霜,那眉毛都立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你倒是真不肯老实,都这个样儿来,竟然还敢出言不逊,我真恨不得找根鞭子来,好好的抽你一顿,到时看你是不是还敢油嘴滑舌了!”

    陈羽闻言本来想笑,可是他这般歪在椅子上,实在难受,加上脑袋又疼,却怎么笑得出来,因此他虽笑了,但是那笑却看上去变成了苦笑。只听他说道:“真真的好没来由,我却哪里油嘴滑舌了?我知道姐姐生我的气,怪我那日不该那般孟浪,但我也实在是出于一片真心,否则,莫非是天借我的胆儿?我怎么敢对你堂堂的二少奶奶动手动脚嘛!”

    他挣扎了几下,却哪里站得起来,因此便只好一副哀求

    看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冷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儿去,接着说道:“我知道姐姐恨我,可是又舍不得杀我,所以才想要拿鞭子打我一顿出气。我这里自然是巴不得姐姐打我一顿,打我一顿你那里消了气,我心里才得安生呢。”

    二少奶奶冷哼了一声,说道:“我那日不是说过了,不许你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哪个是你姐姐?那皇宫里的昭仪娘娘才是你姐姐呢!却又多出来个姐姐了。我素来知道你是个嘴甜的,但是你以为就凭你叫几声姐姐我就能饶了你?说的倒好,既然巴不得我打你消气,刚才你却又躲什么?”

    陈羽闻言一滞,却又马上说道:“刚才姐姐又没说要打我,说的正好好的呢,你突然就伸出手来,我自然想闪开,现在好了,姐姐要打就打吧,我断断不会还手的!其实,姐姐费了那么打阵仗把我掳了来,不就是为了打我一顿消气嘛!现在我明白了,姐姐有气尽管出吧,便是要打死我,我也是没有怨言的。只是为了免了姐姐日后的麻烦,姐姐在打死我之前,最好还是给我纸笔,让我可以告诉给家里人,就说我是心甘情愿自杀的。他们见了我的字迹,自然便不会往姐姐头上怀疑了,如此,我便是死了心里也是踏实的。”

    要说陈羽这花花口才可是真的好,这一番话说出来便跟真的似的,只是,他这样说却显得自己倒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二少奶奶则成了一个无理取闹刁蛮不已的女子了。

    二少奶奶听了便不由得骂道:“都说了不许再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哼,你不还手?你现在便是想还手,你却怎么个还手法儿?少拿着这送不出去的东西来填欢我!说的倒跟真的一般,那我现在就给你拿纸笔去,你就跟你家里人写一封信,说是自己虔心向道,已经到山中静修去了,命她们不必再寻你,如何?”

    陈羽闻言只略一思考,当即便答道:“好,便听姐姐的,姐姐拿了纸笔来,我立刻就写!哪怕是写完了姐姐就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姐姐便是我的三清祖师,我死在姐姐手里,便是一心向道了!”

    二少奶奶本来听他竟然一口答应了,还不由得心里一动,心说他竟然真的不怕死?或者是,他说的那些爱慕的话,竟是发自真心不成?但是听了陈羽后面那几句浑话,她便不由自主地啐了一声,“这等浑话也敢说,仔细得罪了真君,把你舌头还拔了去呢!”

    陈羽听她这话却有些意思,便知道这二少奶奶却是心里已经开始顾着自己了,便顿时笑着说道:“是,姐姐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我如今这般模样的与姐姐说话,实在是难受的紧,姐姐还是先把我扶了起来才是。”

    二少奶奶闻言看看他,他刚才说话时一直是仰着脑袋,那脖颈便梗着,现在更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二少奶奶心里没得骂了一句,“这死泼皮,便总是这般装腔作势的!”

    只是,她看着陈羽的样子倒也着实可怜,一时间心里不忍,便慢慢走过去,托着椅子靠背努力的想要帮陈羽重新坐起来,但是她的力气却哪里够扶起陈羽的,而陈羽的挣扎也非但帮不了她,反而让她更加吃力。

    于是,接连几次都是她扶着陈羽眼看着起来一点了,最后却一时气力不足那椅子又一下子摔回地面,陈羽虽然小心着呢,脑袋还是重重地撞到了椅背上,顿时疼得他又呲牙咧嘴的。二少奶奶见状便想笑,但是却又忍住了,只好咬住自己的嘴唇,把那笑意压住,只是她又不好关心陈羽去,便只能歇一歇喘口气儿,然后接着往上托他。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代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孩儿气力也太小了些,竟是如此几番都没能把陈羽扶起来,反倒是让陈羽的脑袋又有几次狠狠地撞在椅子靠背上。到最后,陈羽疼得受不了了,见二少奶奶又要往上托,便急忙开口道:“好姐姐,别弄了,别弄了!我情愿就这样难受着,也别弄了,这一下下的,可太疼了!便是姐姐你,看着我撞了脑袋,岂不也要心疼?若是把我撞傻了,姐姐才要心疼死呢,可是不是?”

    二少奶奶闻言忍不住啐了一口,“鬼才心疼呢!撞死你我才高兴呢!”

    陈羽闻言嘿嘿地笑了笑,看着二少奶奶蹲下身子之后,那青色绸裙提起来露出的绣花鞋,便不由得夸了一句,“姐姐的脚儿可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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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 可恶的死淫贼(中)作者:英年早肥

羽嘿嘿地笑了笑,看着那二少奶奶蹲下了身子,下身裙提起来时便露出了绣花鞋,当下不由自主地说道:“姐姐的脚儿可真是好看,好看极了!”

    二少奶奶闻言登时冷下了脸,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顿时那绸裙就把竹花鞋又盖住了,她到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陈羽,“我好心要扶你起来,你却说那样轻薄话儿,真真是不知好歹,看来还是把你交给了他们,先打一顿,然后我再同你说话,看你到时候是老实不老实呢!”

    陈羽闻言苦笑道:“好我的姐姐,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可怜?还用得着你找人来打我嘛!”

    说着他明知是徒劳,却还是挣扎了几下,才又接着说道:“你看我现在,坐不是坐,躺不是躺,上半边身子躺着,下半边身子立着,都快难受死我了!好姐姐,你就与我把绳子解开了吧!”

    “休想!”二少奶奶的话斩钉截铁。但是陈羽却毫不气馁,他明白这么一个道理,女人面冷心热的,嘴上说的厉害,或许心里也想着那样,其实做出来时却完全不是当初想的那样。究其原因,女人千万沾不得一个情字,一旦沾上了这个情字,女人便失去了她自己,成为了感情的俘虏。

    当然,有很多杰出的女人会例外,那是因为在她们心里有更多其他的东西值得她去追求,感情占得位置便没有那么重了。其实在陈羽看来,如果换到前世,像二少奶奶这样的女人,也算得女强人了,自己即便是得了她的身子,只怕是也无法得到她的心,因为在那里,女人可以凭能力在社会上获得自己的事业,感情上的心便被分走了不少。

    但是在当今这个时代,陈羽却有把握能够让这么一个女强人完全的臣服于自己,因为这实在是一个缺乏爱情的时代,所以,物以稀为贵,女人们,不管是多么强势的女人,都见不得爱情,一见了便要迷住了。而像陈羽这样,哪怕仅仅是嘴上肯给于一点爱的男人,还真真是稀罕的紧呢。

    其实说白了,这真是一个最适合淫贼生活的时代。

    当下陈羽腆着脸儿笑道:“好姐姐,看我这样难受,你岂不也要跟着心疼嘛,我又怎么舍得你为我心疼呢。实实的是这样太难受了,你便把我解开了,咱们好好说话不好么?即便是把我解开了,你要打要骂,我也是不敢躲开的。可好么?”

    要说陈羽这话说的还真够肉麻的,这二少奶奶自小至大,却哪里听过这样让人心里砰砰乱跳的话儿,虽然知道他未必出于真心,只是为了脱困罢了,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摇动了一些。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可是要狠狠的教训他的,怎么倒想着要帮他解开绳子了,真真是这人的嘴太厉害,自己竟然被他几句好话儿给说晕了。这样看来,便是千刀万剐了他,也是不亏的。

    其实她的这种心理很正常,要说不管哪个时代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哪有不渴望爱情的,如果没有爱情,便是有些甜言蜜语的也好啊。可是在这个时代,是少有男人肯甜言蜜语的去哄自己女人的,便是有,也都花在勾栏院里哄那些头牌了。

    所以,在这么一个奇怪的时代,爱情往往只属于最低贱的妓女,而越是身份尊贵的女人,得到爱情的机率便越小,即便是甜言蜜语,也几乎是得不到。这便也难怪陈羽这么一个邪岔子里窜出来的人能在女人堆里那么受欢迎了。

    即便是精明如二少奶奶,此时心里也是矛盾不已,帮他解开呢,还是不解呢?

    解开了,万一他动手动脚起来,自己可是拿他没有办法。气力没他大,又不敢叫人进来,毕竟两个人之间的事是不敢被任何人知道的。而就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还嘴里不老实呢,只要解开了绳索,便显见的他一定会拿住了自己动手动脚的。

    可是不解开的话,看着他这个样子上身躺在椅子靠背上,大腿立在椅子面上,小腿却又那般的悬空着,倒也着实难受,别说他了,自己看着都替他难受。

    此时二少奶奶心理之复杂,当真是再精彩的笔墨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刚才还恨得牙痒痒,过了一瞬却又心疼起这个可恨的人来。而现在,她便在犹豫着往前迈步,想要去帮陈羽解开绳子,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陈羽遭罪了,此时的她,却已经忘了,陈羽遭罪不正是她来之前心里所希望的吗?

    看到二少奶奶试试探探地走过来,看样子是

    己解绳子了,陈羽便不由得冲她笑了笑,二少奶奶见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动手为他解起了绳子。

    可惜那系绳子的人乃是一个习武的汉子,这绳子是系得无比的紧,虽然一番挣扎之后绳子已经松动了一些,但是就凭二少奶奶那点子力气,实在也是够费力的。

    好不容易绳头松动了一点儿,二少奶奶那十根嫩葱一般儿的手指已经都挤红了,面上也是微微的见了汗迹,不过她却犹如未觉,见到绳子一松动,心里便是一喜,赶忙的接着往外抽。陈羽总是感觉那吁吁娇喘的热气一定是打在了自己脸上了,在这个时候,看着二少奶奶满脸认真的表情,陈羽忽然有了一丝的感动。

    她爱自己吗?陈羽不知道,但是很显然,自己并不爱她,而且,还曾经强奸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这样一个华美尊贵已极的女人,却在面对自己的甜言蜜语时,很快就放弃了内心的一丝固执,就这样完全没有一丝少奶奶风度的蹲在地上给自己解绳子,尽管这个绳子是她命人捆上的。

    是因为她渴望鱼水之欢吗?是自己给了她一夕的欢乐?是因为她被自己的甜言蜜语击中了吗?或者说,她竟然爱上自己了?

    陈羽不知道,他无从去判断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他只是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对自己不设防了。

    想必她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曾经强奸过她的男人,在这样的男女孤室,很容易就会再来一次强奸,但是她还是过来帮自己解绳子了。是她想要再一次的狂欢,还是她确实是心疼自己呢?

    不管最终真实的答案是什么,陈羽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她身份高贵,出入扈从如云,尽管她有着无数人仰望的美丽,她却也还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值得自己去怜爱的女人。再说了,真实的答案?只怕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答案,我又哪里追问去?

    好容易解开了一个绳疙瘩,二少奶奶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却马上看见陈羽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满是怜爱,她脸上便没来由的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只歇都没歇便继续帮陈羽解下一个绳疙瘩。

    慢慢的,陈羽上身绑在椅子靠背上的绳子总算是解开了,她费力地把绳子从歪在地上的椅子靠背底下把绳子抽出来,刚想站起来喘口气儿,却不成想自己蹲的时间太长了,脚已经麻了,一起身的功夫,便差一点没有一下子坐到地上。

    陈羽忙说:“小心些!”看她慢慢站起来了,陈羽出了一口气说道:“歇一歇再解也没事儿,若是把你累坏了,我可是要心疼死呢!”

    二少奶奶闻言不由得又是啐了一口,心说这人真是的,说出话来总是那么肉麻。只是她却不肯在这方面与陈羽辩驳,只是说道:“要我赶紧解开也是你,要我不要着急也是你,我到底是快些还是慢些?!”

    “快些慢些的都不打紧,只是第一要姐姐你自己别累着才是。”以前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纯粹出于一种对高高在上者的征服时,陈羽尚且甜软的话儿不断,又何况现在已经在心里对她有了一丝爱怜呢,这话儿便说的越发情真意切。

    二少奶奶显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那么一点真诚,当下嗔了他一眼,顿时便可见那水汪汪的风情,一令人心骨殇醉。

    接下来,她只需要再帮陈羽解开捆住了两只手的绳子,其他的陈羽自己便能够解开了。她只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蹲下给陈羽解绳子。

    等到那绳子解开了,陈羽双手撑地,猛地全身一用力,竟而真的从地上带着椅子就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他倒是并不忙着解开脚下的绳子,而是先笑着对二少奶奶说:“好姐姐,你快坐着歇一歇去,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二少奶奶闻言听话地过去自己坐下了,心里一边是甜蜜,一边却又是一点害怕。

    甜蜜是甜蜜在,陈羽不想着为自己解绳子呢,就先想着她累不累,让她歇着。害怕则有是因为,谁知道陈羽把绳子完全解开之后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但说是害怕吧,却偏又有那么一丝儿期待,这便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真是羞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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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八 可恶的死淫贼(下)作者:英年早肥

少奶奶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之间,这边陈羽已经解开了绑着的绳子,然后便站了起来。

    要不说陈羽不是不是一般人呢,这按说被捆绑了一夜了,手脚酸痛,换了是谁还不得赶紧先活动活动手脚,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呀。但是陈羽不,他站起来就先是走到二少奶奶面前,在她有点躲闪的目光里兜头一揖,口中说道:“多谢姐姐援手!”

    这个话可是说的有点意思,明明就是二少奶奶派人把他抓了来的,没有二少奶奶,他就受不了这一番罪了,但是他就是绝口不提这个碴儿,只挑着二少奶奶对自己的好说,言辞里又是捧又是赞又是谢的,顿时便让二少奶奶心里的担心去了不少,那心里对陈羽的感觉便越发的妙不可言了。

    做完了这些,陈羽的脸上才顿时露出一副难受之极的样子,只看那表情,便是说他马上就要死了都有九成的人会信。二少奶奶见了顿时一惊,忙问怎么了。

    陈羽便愁眉苦脸地伸伸胳膊伸伸腿,顿时把身子的酸痛与疲惫表现得重了十倍,口中却不说疼,只是笑着说:“没事的,毕竟是一夜没有活动,便觉得身子有点不爽利,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听他不说被绑住了,只说一夜没活动,二少奶奶那玲珑的心思顿时便心里疼惜起来,心道真真的这个人,自己都这般模样了,还顾着我的心思,不想让我心里难受,这便是最最讨厌了。

    有人说女人是这世上最奇怪的动物,此言诚不我欺。那女人心里嘴里说的这个讨厌,却并非真的讨厌,竟而是喜欢中透着嗔怪关心的意思,真真的女人心思无法言说,在那样一个男人为尊,男人们不屑于去研究女人的时代,也就是陈羽这般人物才能玩个通透。

    二少奶奶当时心里便想,这个人呢,绑了一夜不得动弹,绳索又勒得疼,岂有个不难受的,竟说什么只是有点身子不爽利,真是可怜了他这一番细腻的心思了。当下心里便只顾着疼他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

    陈羽看她面上挂着一丝后悔的意思,又见那眼神中满是关心,便不由得笑了笑,腆着脸儿凑过去道:“好姐姐,你便与我揉一揉吧,揉一揉,兴许我还好过些,可好?”

    只看他脸上挂着那笑意,二少奶奶便找不出话来推辞他,但是要说给他揉肩捏背的,那可是妻子服侍丈夫的活儿,再不然就是丫鬟们服侍主子,她一个堂堂的二少奶奶,怎么能低声下气的去给他揉肩呢。

    想到这些,她心里便犹豫不定。陈羽觑见她的脸色,便顿时明白了这位二少奶奶心里想着什么呢,当下便故意的苦着脸儿说道:“不揉也就罢了,我自己忍着点儿便是,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外人,也不至于被人看见,但是毕竟二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哪里能给我揉肩呢,想来竟是我孟浪了,姐姐勿怪!”

    二少奶奶闻言心里便顿时狠了狠心,咬了咬嘴唇站起来对他说:“你过来,坐下!”

    说完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对,便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二少奶奶这等聪明人,只消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陈羽话里的机关。他那里说的倒好像是一心为自己考虑,不过,虽然说是算了算了的,却又不知不觉的点给自己,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你就是给我揉一揉,也不会有人看见的,要说身份,两个人都那样过了,不过就是男人和女人罢了,还有什么身份好摆?

    二少奶奶想通了这些关节,便不由得脸上烧红,狠狠地瞪了陈羽一眼,见陈羽只是嘿嘿地笑了笑便坐在了自己刚才坐过的凳子上,二少奶奶顿时觉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便觉得自从那一次的风流之后,自己对上陈羽便仿佛再也不如以前般可以自如的应对了,只觉得事事时时都被陈羽捏在手心里把玩。

    陈羽坐在那里自己活动着手腕,二少奶奶则试了几试才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手才刚刚碰到衣服,便不由得一阵心跳,心说自己难道就这样饶了他了?就这样屈服了?真的,要给他捏背么?

    可是转念又一想,不给他捏背又能怎样?人都已经给他了,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他粗暴的改变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这样一想,她的手便搭上了陈羽的肩膀,轻轻柔柔地给陈羽捏起了背,她一边捏一边还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妙的理由:他甜言蜜语地哄着我帮他解开了绳子,现在他已经自由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控制他的优势了,而他的力气那么大,一旦粗暴起来,我难免要再一次被他“玷污”,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从一点,说不定就可以免去一场“羞辱”呢。我这样做,是出于无奈的,不能怪我不守妇德,只能怪这个人太坏了,坏进了骨头里。

    陈羽哪里知道她

    着这样好笑的念头,他稍稍的活动了几下手腕,觉得绳子勒出红印子还有些丝丝的疼之外,也没什么了,便细心的体会肩头上那双小手的味儿。

    要说二少奶奶,呃,现在或许更应该叫他乔灵儿,她的手劲儿实在是小的可怜,别看她平日里极有威严,做起事来杀伐决断不让须眉的,但是这双小手按在肩头,却是如骚痒一般,浑没有一丝力道。

    不过,这双小手的主人身份实在特殊,尽管她的按摩在陈羽看来没有丝毫的,哪怕一丁点的让自己放松,但是陈羽心里还是美得很。他忍不住问自己,这样算什么,这样就算是已经征服了一个女人的心了吗?难道说,一切,就那么简单?

    人,谁没有犯迷糊的时候呢,聪明如陈羽,此时心里也忍不住犯起了迷糊。关键是一次强奸外加一番甜言蜜语,就这么轻易的掳获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的心,这让陈羽感觉还是太轻松了些,怎么也得经过一番殊死的搏斗,然后才会彻底征服才对。

    只是,他却全然没有想到,并不是说二少奶奶是个那么随便的女人,跟谁一发生了点身体关系,然后几句甜言蜜语的就死活爱上人家了。而是他的这个空子钻的实在是太巧太妙太恰到好处了。

    二少奶奶守了两年的活寡,无论身心都是疲惫到了极点,也饥渴到了极点,而陈羽又是一个玉树临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人物,这就有了做入幕之宾的资格了,而他又恰好的得了二少奶奶的身子,虽然是强制性的,但是却绝对的填补了二少奶奶身体上的巨大空虚,再这样的基础下,陈羽那张其甜如蜜的嘴可就帮了他的大忙了。

    意志上不反对,身体上也不反对,甚至是需要和渴求,现在心理上又喜欢上了他那张讨打的嘴儿,喜欢上了那些尽管十有八九可能是既假又空的甜蜜话儿,所以二少奶奶便只能在做出一番象征性的反抗与反击之后,心甘情愿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膀了。

    不过,陈羽毕竟是陈羽,只略微的糊涂了一会儿,便知道再想这些已是无益,还不如多想想其他的妙事儿,才是正经。

    当下陈羽抬起头往后面敲过去,二少奶奶见他看过来,便不由得一阵子心如鹿撞,直觉的羞得不行,便顿时紧紧地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权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见。

    陈羽看见她那脸蛋儿红红害羞的样子,便不由得心里升上来一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当下他说道:“好姐姐,真真是谢谢你了,能得你给我揉一揉肩膀,便是待会儿你命我去死,这一生总也不亏了!”

    二少奶奶闻言顿时心里大恨,这个死人呢,我这里都给你捏肩揉背的了,还死呀活的,这不是摆明了臊我呢嘛!你便是不说,我又怎会舍得你去死,少不得一会儿放你回家去便是了。一想起这个,二少奶奶便又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这时只听陈羽说道:“只是,好姐姐,请你下手再重些,这样劲道太小了,我还是觉得酸痛难忍!”

    二少奶奶正生气呢,闻言便下了自己死命的劲儿捏他肩膀上的肉,可惜一来陈羽那里的肉结识的紧,二来她的力气又实在小的紧,所以便也只是比刚才感觉略略的好了一些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但是陈羽得了这个机会却了不得了,他顿时哎哎呦呦的叫唤起来,吓得二少奶奶慌忙停了手,问他怎么了,陈羽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姐姐接着来,实在是姐姐按的我太过舒服了,因此一时忍不住才叫出声来,姐姐勿怪,勿怪!”

    二少奶奶闻言虽然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心里高兴,脸上便随之带上了一抹轻笑。她接着按,陈羽便又哎哎呦呦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听在耳朵里真的是……

    只听了没几声就臊得二少奶奶满脸通红,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声,暗暗的骂道:“这人真真是个死淫贼!这声音怎么恁的……,反正是可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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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一九果然是妓不如偷(上)作者:英年早肥

羽叫唤起来,那声音听在二少奶奶耳中,真是羞臊的不由得心中大恨,这个人呢,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给你按便给你按吧,偏偏又来叫唤什么,而且还是那种声音,真真的气死人了。

    想着想着二少奶奶便停了手,狠狠地往他肩头上掐了一把,可惜大冬天的穿着棉衣,她那小手的劲道根本就掐不透,但是陈羽却一把那她那手拉住了。

    二少奶奶抽了几抽,没能抽回来,便脸红心跳的任他握着,心里既是害怕又是期待,一时间那个心情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其万一。

    陈羽笑着在那小手上亲了一下,便见那白腻的小手也染上了一丝酡红,陈羽转过身来面对着二少奶奶,见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看自己,便拉着她的小手往自己怀里一拽,二少奶奶往前跌了小半步,却僵持着不肯过来。

    到了这般时候所有的温柔手段都已经没用了,陈羽一发狠便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才横放在自己腿上又坐下来。

    二少奶奶嘤咛一声,羞得不敢看他,但是那眼神儿又不知该往那里放,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不过,陈羽便只看那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便已经可以知道自己怀中佳人的心情如何了。

    当下他便笑着凑近了怀中佳人的脸蛋儿,嘴唇碰到她脸上娇嫩的肌肤,顿时便觉得那脸颊竟是烫热,而随着陈羽亲昵的举动,二少奶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的颤栗,陈羽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不由得把眼睛闭的更紧了。

    “好姐姐,这般捆绑了我一夜,你可要补偿我才是。”陈羽伏在她耳边小声说。

    “刚才不是已经帮你按过了,你还想怎样?”二少奶奶还是没敢睁开眼睛,陈羽吹气一般的说话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觉得有些痒。

    “那怎么够!姐姐绑了我一夜,须得赔我一辈子才是!”尽管心里已经急得一刻都不想等了,而下身也确实不想等了,但是陈羽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情意绵绵一些。

    这一次,二少奶奶忍着羞睁开了眼,首先看见的便是陈羽真挚的眼眸,她瞪了陈羽一眼,赶紧扭开了脸,口中嗔道:“贪心的小坏蛋!”

    陈羽闻言,一只手几乎是在同时便覆到了二少奶奶的绸裙上,然后才说道:“我就是贪心,贪心的想一辈子把姐姐含在嘴里。”

    听了这话,二少奶奶娇小的身子在陈羽怀里忍不住一阵颤栗,她又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这就好像是一个信号一般,陈羽的手隔着绸裙放心地在那双丰若无骨的大腿上来回婆娑,大手到处,二少奶奶的身子时刻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迎合,时不时地还有一下小小的痉挛。

    听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李乐一手仍旧揽着她的身子,那只在她大腿上活动的手轻轻的几下拉扯,汗巾子便被拉开了,然后那只手便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灵儿,给我吧!”陈羽的手已经挑开衣裳的下襟,略显冰凉的大手覆盖上了火热的小腹。

    “嗯……”陈羽手的冰凉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颤栗,但是奇怪的是,马上她就觉不到凉了,反而觉得陈羽手经过之处都迅速的燃起了大火,这大火,烧得她忍不住轻轻地一声呻吟出来,而陈羽的那声灵儿,她好像是并没有听见。

    陈羽见状笑了笑,等到自己的手暖和了过来,他便顺势继续往上探去,玉兔在手,或握或搓,便又掬出了一地的高呻低吟,自是情意绵绵。

    二少奶奶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上一次被动的与陈羽缠绵时,她已经觉得万分刺激,而现在,却又比那一次让人的身子难过了几万倍,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飞起来,该怎么飞起来,那种感觉挠得人心痒难耐,却又欲罢不能。

    或许是因为上一次是他强迫自己的,而这一次,却是得了自己的纵容他才能得逞的原因吧,二少奶奶想。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是个堕落的,不要脸的女人了。

    既然堕落了,既然不要脸了,那就干脆堕落到底吧,什么都别要了!得到过了今天,过了现在,我就再也不同他见面了,到时候,我就还是一个干净的女人,是高高在上的陈府二少奶奶,她这样安慰自己。

    还真是妓不如偷呢,果然这心里一胡思乱想,就觉得刺激得多了,便是那强着得了她的身子,也抵不得现在摸上一把呀!陈羽心里忍不住想到。

    可是,二少奶奶尽管已经这样那样的安慰过自己了,但是当陈羽撩开她的裙子顺着亵裤往下

    去的时候,二少奶奶还是下意识的急忙伸出手去一把的手。

    “别……,别……,我怕!”她轻声呢喃着。

    “怕什么,你是我的,是我的女人了,不要怕,给我吧,灵儿。”

    嘴里嗯了一声,但是她的手却不放开,陈羽明知自己此时只要用强,那么就一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再得一次鱼水之欢,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怀里这个女人的可怜来,顿时心里便溢满了对她怜惜之意,那手便停在了那里。

    见陈羽并没有强着继续往下走,二少奶奶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失望,说不出的一种心情搅拌成愁,她微微的蹙起了蛾眉,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看着陈羽,这个时候她心里想,或许他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爱我呢,要不然,有哪一个男人会在这个时候住手?

    可是,他爱自己?这是多么荒唐,多么可笑,又是多么让人心动的一件事啊!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小小的心里溢满了一种幸福感。

    现在,她突然真的不想跟他发生些什么了,只想让他陪着自己说说话儿,就简单的说说话儿就好,好像是深埋在心底的许多激情许多焦渴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只想听他说说话儿就已经可以满足了。如果他能多说一些刚才那种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的话儿,那自己就几乎可以幸福的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陪我说说话儿,好吗?”二少奶奶认真地看着陈羽。

    陈羽看着她笑了笑,那只原本停住的手突然一下子拜托了她的控制,往下探去,二少奶奶“呀”的一声还没有发出来,陈羽已经掬到了一手的新月。

    “你能跟我说话儿的,可不止有上面这张嘴呀!”

    听到陈羽的话,二少奶奶先是迷糊了一下,却马上反应过来,顿时羞得嘤咛一声别过了脸去,只是,现在她心里却对于陈羽这些“混帐话”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陈羽正在得意,准备行白昼宣淫之乐事呢,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他顿时一皱眉,凝神听去的时候,二少奶奶却也已经听到了那声音。

    “放我进去,我要二少奶奶,放我进去!二少奶奶,你饶了他吧!”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嚷着,最后一句却是朝着这边喊的。

    “是银屏儿!”陈羽和二少奶奶几乎是同时说,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二少奶奶慌忙从陈羽身上坐起来。

    这时她才发觉陈羽的手还在自己那里下意识的拨弄着呢,便顿时害羞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那手从亵裤里拉出来,然后狠狠地嗔了他一眼。

    等到二少奶奶和陈羽都整理好衣服的时候,银屏儿已经进入了院子。这里是二少奶奶秘密置办的一处宅院。自从接管了陈府的财政大权之后,她利用充足的资本,为自己添了不少的生意,不过却都是背着陈府众人的,因此便不太方便在陈府处理,便吧那些商事都挪到了这里来处理。

    陈府人里面,知道这座院子的,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银屏却当然是其中之一。她发觉一大早二少奶奶就出门了之后,便有些疑惑,而仅仅过了没多长时间,便有角门上传来消息,说是昨夜陈羽不知被人给掳去了,至今没有消息。银屏儿顿时心里一跳,便知道了二少奶奶出去做什么去了。

    二少奶奶对家里人下过严令,要看着银屏儿,没有她的话就不许银屏儿迈出二门一步。但是银屏儿毕竟一直待在二少奶奶身边,素来是很有威信的,因此她简单的一番说辞,便说服了二少奶奶指派来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脱身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乘了一辆马车便直奔这里,那守门的自然是认识她的,但是当她要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守在院子外的人却因为二少奶奶进去之前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去,便拦住她不许她进去,她这才在院子外大声的往这边喊,希望二少奶奶听见她的声音能让她过去,至少,也可以缓得一刻。

    因为,在她心里,二少奶奶抓了陈羽,就九成是要杀了他的了。

    二少奶奶推开屋门出来,看了银屏儿一眼,对那些拉住她的人说:“放开她,让她进来吧,你们继续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下人们答应了一声出去了,二少奶奶看了银屏儿一眼,转身往里走,银屏儿急忙跟了上去,只是,她发现推开门之后才发现,眼前的情景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简直是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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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〇无孔不入作者:英年早肥

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没事儿了,你身子呢,再哭下去,儿子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他娘了!”

    绮霞满脸泪花地侧身偎在陈羽怀里,那微微撅起的嘴角看上去是那般委屈,陈羽微微一笑,轻轻低下头去吻掉她脸上的泪珠,这一刻,绮霞竟然也忘了害羞,忘了闪避,只是看着陈羽那眼泪越发汹涌的流出来。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只有站在一边看的份儿,陈羽从二少奶奶的那个小院子出来之后,第一件心里记挂的事就是,绮霞和杏儿她们一定担心死了,因此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去做便命人先把他送回家,到了家也是顾不上闲话,便先到后院看绮霞。

    “好了,不要哭了,你看,那么多人都看着你呢,在哭鼻子人家要笑话你了。”陈羽温柔地劝着绮霞,而绮霞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与担心都用眼泪的方式宣泄出来似的,眼泪流起来便没有完了。

    “少爷真是疼少奶奶啊!”人群里小丫鬟阿瑟小声的感慨了一句,立刻引得很多人心有同感,杏儿立刻从发呆中醒过来,招呼了琥珀一眼,然后便说道:“现在好了,爷回来了就没事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别在这里围着了。”

    杏儿和琥珀领着下人们散去了,陈羽自拥着绮霞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笑着说:“我不过是被一个挚友拉了去陪她聊了一夜而已,没有事的,你看你,眼都哭肿了,回去好好休息着,切莫再伤心了,以后不管做什么,我一定提前跟你说,省的你担心。不过看刚才那架势,杏儿倒是越发历练出来了,你倒是可以省不少力气了。”

    绮霞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陈羽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尽管陈羽自己也是一夜没有睡了,但是看到绮霞的样子,还是心疼的了不得,便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了,让她再睡一会儿。

    陈羽为绮霞拉过了被子盖在了身上,看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不放开,便笑着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地说:“放心吧,我不离开你,就在这里看着你睡着,好不好,你也一夜没睡了,放心的睡一会儿吧。”

    绮霞怀着身子,本来就嗜睡,而昨夜因为陈羽突然被掳,她一夜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便整整的哭了一夜也没有阖眼,现在陈羽无恙的回来了,她的心事便顿时放下了,又有陈羽在一边安慰着,自然便觉到了一丝困怠,陈羽拍着她的手背,她的眼皮便顿时酸涩起来,过了不一会儿,竟然真的就睡着了,只是两只小手还是紧紧地攥着陈羽的两根手指。

    陈羽自然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毕竟自己被抓走肯定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要让各方面相信自己和灵儿商量出的说法,必须还得是自己在各方面都没有查出个结果的时候亲自出去现身说法才好,因此他虽然也是身心俱疲,却还是在绮霞睡着之后便轻轻地扳开她的小手,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然后换了身衣服便往前面来。

    陈羽一一的安排下去,向各方面的人致以谢意,并送上一些不少的谢仪,派出去办事的都是自己最贴身的人,而且每一个都是他亲自叮嘱了之后才派出去的。而皇宫里柳隐那里,陈羽则亲自写了一封信,托人送给孙筑,由他转交到后宫的小太监那里,再转给柳隐,在信里,陈羽委婉的解释了一下,务必让柳隐相信自己已经没事了,昨晚的事只是一个朋友开的玩笑罢了。

    安排好这一切,陈羽正要出门,亲自去陈府致谢,毕竟自从得知他被掳走之后,陈府就派了人来问候,并且据说陈登早朝后还特意命人叮嘱了刑部,命他们务必尽快查清此事,这份恩情还是要感谢的。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便看到了跪在书房前的刁子寒,便顿时笑了笑,心里感慨说,灵儿倒真是有这算无遗策的本事,竟然把自己的每一个助力都提前给拔掉了,而这些人手居然都没有经过陈府,可见在暗地里,她一定有着自己的不小的一股势力。

    天色离中午还早,陈登肯定是还没有回家呢,不过陈羽却不便到吏部大堂又或文渊阁去找他致谢,便只好到陈府门口按照规矩递了名帖,说是特来致谢,按本来该是在家的大少爷或是二爷出来代为接待一下,但是因为大爷不在家,二爷也在家塾里读书,加上陈羽本是陈府出去的,所以便又太太代为接待了。

    在太太的院子里,陈羽致了谢意,太太也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冠冕话,陈羽便告辞出来了,自始至终,陈羽都没敢抬头看一眼。只是在听着太太懒洋洋的说话的时候,陈羽却没来由的想起了现在保管在郁巧巧手里的杏菱色胸围子,心说只怕暂时的也只能摸一摸那胸围子解解馋了。

    陈府回家,郁巧巧已经代陈羽拟好了请柬,这一次出少人都鞍前马后的帮着忙活,羽林卫里,南镇抚司衙门,长安府等等,甚至还有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也出了不少的力,都到处放出了探子,四处巡查自己的消息,所以,这些人都是要请一请表示谢意的。

    郁巧巧说拟了时间是明天晚上,就在太白楼设宴,陈羽当下便点头同意了,郁巧巧又说就在刚此案便有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四海货栈的胡大海,老马车行掌柜的赫山等人听说陈羽没事之后,都亲自到府拜望了,可惜陈羽正出去了,几人都留下了名帖,陈羽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郁巧巧便安排人一一回谢。

    忙完了这些,陈羽才真正的静下心来坐在椅子上出了口气,郁巧巧见状放下手里的活儿,乖巧的给陈羽煮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端过来。

    陈羽手里捧着茶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休息,刚才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惜二少奶奶乔灵儿当着自己丫鬟的面却死活拉不下面子来,坚决不许陈羽碰一下,而银屏儿也是突然一下子害羞的紧,倒叫陈羽空有力气使不出来,心里懊恼的很。不过好歹一直到最后银屏儿都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总算是完满的处理下来了。

    不过,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他可真是累得不轻,浑身上下酸软无比不说,便是脑子也累得厉害。

    郁巧巧很是乖巧的站在陈羽身后给他捏着肩膀,见陈羽手里还端着茶杯闭着眼睛遐思,她怕水撒了烫着陈羽,便又把茶杯拿过来放到桌子上,才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小声的问道:“爷,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羽把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握住轻轻的捻动几下,然后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笑着扭过脸去看了郁巧巧一眼,说道:“巧巧,过来,到爷怀里来。”

    郁巧巧坐到陈羽怀里,陈羽的手一边在她腿上来回婆娑一边说:“你放心好了,真的是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我答应了人家,昨晚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提及,所以,暂时倒要瞒你一段时间了,你只需要知道,昨晚那事儿对爷没有任何害处就是了。”

    郁巧巧乖巧的没有再问,又把茶给陈羽端过来,陈羽接过来喝了两口,才又说道:“你应该也已经听小过他们提到了,昨晚在出事之前,我见了老马车行幕后的大东家,呵呵,她倒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奇女子啊,我已经与她商定了合作的事儿,具体的细节,改天你去和那赫山谈一谈也就是了。”

    郁巧巧点了点头答应了,陈羽把茶杯递给她之后便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二少奶奶办的这出事儿看起来好像是已经被自己把各种漏出去的各种可能都堵死了,但是陈羽的潜意识里却总是感觉自己还忘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陈登的书房里,这位下了朝刚刚到家的当朝首辅拍案而起,阴沉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有人亲眼看见?”

    地下跪着一人,恭敬地回答道:“回禀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小的手下有人时刻盯着那陈羽,见到他被人掳走,那人自思即便出面也救不了他,再加上他也以为不过是兵马司衙门拿人,左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便一直跟着而已,没有出面,而那人亲眼看着陈羽被一帮兵马司的官兵带着进了府中二少奶奶私自置办的一处宅子里。”

    那人偷眼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只看他脸色阴沉的可以,便又把声音压低了些,继续说道:“那座宅子小的曾向你禀报过,是二少奶奶私下里买的,并没有往府里报账,显然是她个人买了来的,平日里用来在那里断处她私下里的那些生意。就在今天早上,二少奶奶一大早便去了那座宅子,据小的手下安插在宅子里的人说,二少奶奶进去关押陈羽的院子时,命所有人都不许进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家里二少奶奶的丫鬟银屏儿姑娘便进去,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陈羽便被放了出来,随后二少奶奶也回了府上。出来之后,陈羽四处派人送礼,只说是自己被一个朋友开玩笑请了去,没有任何事,还亲自到这边府里来递了帖子拜谢,据说是太太接待的。”

    陈登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然后对地下跪着的人说道:“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从今天开始,二少奶奶那里,也多派人给我时刻注意着,另外,前一段时间那陈羽的一切活动都给我整理出来送到这里来。”

    那人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陈登把茶杯放下,目光平视前方,久久没有说话,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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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章一二一偷的是人,不是地方作者:英年早肥

掀起了巨大风波的陈羽被掳事件,又在一天之间迅速,也只不过是有那么几个人才明白,这件事,还远远没有过去。

    陈羽当然是其中的一个人,他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事给了自己一种隐隐约约的威胁感,但是至少他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全的过去,因为多年的小厮生涯让他的第六感变得非常敏感,他的只觉告诉他,或许正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向自己袭来。

    就在第二天,由郁巧巧出面,与玉尺公主关宁的银钱管家关胜,还有老马车行的掌柜的赫山,一块儿坐在一起最终商定了陈羽以马入股老马车行的事儿。

    三人最终议定,陈羽以五百匹上好军马入股,占据老马车行三成半的股份,而关宁原来在老马车行的股份,也使得她在陈羽入股之后仍然占据了三成半,而剩下的三成股份,则属于赫山等原来的所有老马车行创始人们所有。

    老马车行在陈羽入股之后,将设立掌柜的五名,其中陈羽和关宁各指派一人,赫山等原来的管理者则留下三人,有这五名掌柜的共同管理老马车行,其中赫山仍然担任大掌柜的,总理一切事务,并且议定,除非是关系到老马车行长远发展的规划和决策,否则陈羽和关宁不得干涉赫山的管理权,老马车行的一切日常事务,赫山有最终决定权。

    这一条在陈羽没有入股前的老马车行是没有的,虽然赫山也有决定权,但是只要是玉尺公主关宁这个大股东发了话,那么赫山只能依命行事。于是陈羽那夜在关宁的马车里特意和她谈到了这件事,说一定要所有权与管理权分离,赫山是行家,对于老马车行的管理有经验,所以,日常的管理他必须有最终决定权,这一点即便是大股东也不能干涉。

    关宁可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刚听了陈羽的话不免有些好奇,但是仔细一寻思,便明白了陈羽的意思,与其让外行指手画脚,反倒不如干脆把一切都交给他,反正里面也有他的股份,想来他也一定会尽力的,于是便同意了陈羽的提议。

    至于要派过去的掌柜的,陈羽思量再三,决定先让赫山帮着选一个人暂时担任,而真正陈羽属意的,则是胡大海手下的小跟班胡车儿,因此虽然郁巧巧说是把小过派过去历练一番也是不错,但是陈羽还是摇摇头否决了。

    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多少可谈的,郁巧巧、关胜、赫山坐在一起要商议的,无非就是,老马车行原来的马、车、地产、屋宇、人力等等,该估价为多少,以便与陈羽的马的估价相加,计算出大家该得的股份,如此而已。

    而事实上这些事早就有郁巧巧和关胜赫山他们找了的帐房去查账归置了,账单子呈上来,三个人过过目,郁巧巧再压一压他们的价钱,这便谈成了。

    双方拟了对票,郁巧巧便与他们签了合约,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中午时候,自然有陈府的老总管宋维长与关胜赫山等一起到太白楼摆了一桌,大家笑语一阵,自此变成了朋友。

    而事成之后,郁巧巧则是拿着合约与老马车行的份票急忙的赶回了陈府,原因却只有一个,那便是要找陈羽去邀功了。

    只可惜回到府里一问,才知道刚晌午头的时候,少爷便被一个帖子请去了,至于问到是哪里下的帖子,门房上却说不知道,只知道来下帖子的是一个小子,那小子来了就要求直接见少爷,然后被领到了书房,直接把请帖给了少爷之后,少爷便常服跟了他出门了,连马车都没要。郁巧巧听了这话便自纳罕不已。

    却说陈羽与那小子一路出了门,到了外面才雇了一辆马车,陈羽坐进去,那小子则坐在外面车辕子上引路,两人到了城南一处看上去极为幽静的小巷子,那小子指着告诉陈羽一扇大门,让陈羽自己过去,然后便带着马车退走了,陈羽自上去叩门。

    一个小丫鬟出来开了门,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把陈羽往里面一让,然后便重新关好了门带着陈羽进去。

    这是一处极小的院落,即便是这个小院落看起来整修过一遍,却也看上去很是破败,所幸看那屋顶的瓦片是新换上去的,而院中的影墙都是新翻修过的,这才使得这个小院子看上去勉强可以住人了。其实在这周围住的也都是一些贫民,所以,在这样巷子里能看到这样的小院子,陈羽心中便不觉发笑,想来如果是昨天才着手准备,那么这短短一天的功夫能收拾成这样,可见她也是下了功夫了。

    小丫环带着陈羽到了门口,便要告辞退下,陈羽扭头看她往外走,一边伸手撩起厚

    帘,一边抬头看天,自打入了冬,长安还没有下过一可有点不正常,看今天这阴沉沉的天色,想来距离长安的第一场雪,不远了。

    陈羽正要掀开帘子,那帘子里面却有人为他掀开了,陈羽见是银屏儿,当下便笑了笑,正要走进去,却不知怎么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一下子便有那漫天的飞沙卷起来,饶是院子里刚刚洒了水,却还是一阵乱风扑眼,陈羽皱着眉头往外看了一眼,便赶紧放下了帘子,那风便也息了。

    银屏儿低着头不敢看他,陈羽自笑了笑凑近了她说道:“怎么的,见了我还害羞?那你可不知要羞到什么时候去了。”

    银屏儿放下了帘子,便为陈羽把大氅接了过来,这屋子里倒也暖和,真不知道一天之间是怎么收拾的。陈羽当下便问:“这房子是何时得的?怎么看起来倒还有些意思。”

    银屏儿一边把陈羽的大氅挂起来,一边随口应道:“这有什么好的,房子是昨儿上午二少奶奶差了下面办差人买下来的,当天就找了人收拾。这里粗糙着呢,可有什么好,便连那炉子,都是热一半冷一半的,刚进来时我都疑心这是到了哪里了。”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伸手便往银屏儿脸上拧了过去,说道:“这便不错了,不要再挑剔了,偷人嘛,还能到陈家祠堂里偷去不成?爷偷的是人,不是地方。”

    银屏儿当即便躲开了陈羽的手,骂道:“呸!亏你有脸说出口来!你们做怎样事按说不该我管,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二爷知道了,要是老爷知道了,你,她,你们可怎么办?偷人,偷人,都偷到阎王殿里去了呢,还偷!”

    说完了,银屏儿甩手走开了,陈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没想到银屏儿的反应会有那么严重呢。陈羽追过去笑道:“这死丫头,也学着给我撂脸子了是不是?当初要偷你的时候,你倒不想着二爷老爷他们知道的事儿了,现在却又想起来,我知道了,你定是吃你们家奶奶的醋,这可是?你放心,我又岂会亏待了你!”

    银屏儿闻言站住,等陈羽说完了她仍不住又啐了一口,低声怒道:“我看你是一时得了意,便糊涂油蒙了心了!难道你不知道二少奶奶的身份,还要我来提醒你?真个的偷,有本事你把太太偷了来我才服你呢!可是那能行吗?别个不说,单说二爷那里但或得了一点点的风声,你和二少奶奶就全毁了!若说吃醋,哪个没出息的才会吃你的醋!也不知是谁,非要没脸没皮的沾着,到现在却说出这般话来,敢情你是想让我死去?”

    陈羽闻言忙陪笑想解释两句,银屏儿却容不得他开口,径直的继续说道:“若说错,这件事还真是我的错,不该自己一时心思乱了,便一再的纵容你,结果弄到了今天这样,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还真是泼天大的胆子,谁都敢动!若单是我,便是二爷知道了不饶你,也不过就是私仇而已,便是老爷处也不会与你太过为难,大不了打死我,你赔几百两银子,世风如此,也就罢了,我便是为你死了,也是甘心的,可是现在是她,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我真是想问问你,你莫非真是糊涂了?她纵是再漂亮,再馋的你难受,就至于如此?”

    陈羽闻言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银屏儿恨得咬着牙瞪着他,过了一会儿,陈羽苦笑着说:“那天下午的那件事她对你说过了吧?你也该明白,她是个心狠的,当时我若是不那样,今天只怕已经死在她手里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心里已经是念了多少句三清大帝了!至于说眼馋她,自然是有的,但是还不至于让我糊涂成那样,再说了,有了你,我又哪里会不知足呢?与她之间,不过意外罢了,现在却也只好维持下去。”

    银屏儿又瞪了他一眼,“维持?那你便维持吧,只是永远别想沾一沾我的身子了!大不了等你们事发了,我陪你们死就是了!”

    陈羽笑了笑道:“哪里就至于那样严重去,咱们小心些就是了,一时半刻哪里发现去。”

    银屏儿闻言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里面有人问道:“银屏,他还没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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