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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城2011同人与续写(B)】【奇人缘】(加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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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 人 缘(加料版)  第一回

作者:蔫不唧
2011/9/1首发于SIS
本文改编自【绿野奇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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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根据一部长篇小说加料的,原作现在已经发出了二十回,以后会不会
再更,不得而知。

  原文很好看,其中许多细节原作者没有写出,故留有许多加料的空间;于是
在下不揣冒昧,根据原文情节擅自加了一些料,看看弟兄们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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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体检相识结为情侣 稀有血型招来跟踪

  经过大跃进、三年困难熬过来的人,多数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这病和那病,
如肝炎、浮肿、结核等,有的职工仅能上半班。

  一九六三年春节过后,省城机关为关心职工健康,作了统一全面体检。从五
官到五脏,身上各部零件,保括血液、痰液、尿液化验等,都要经各科大夫检查
一遍。这次统一普查,各大医院整整忙活了一个多月。

  佟玉峰当时是在中原生物勘测队工作,经医院体检结束后,其他职工都将体
检和化验清单转发给个人。有病的该治抓紧治,没病的安心工作。唯有佟玉峰的
体检报告,迟迟未能发给个人,玉峰正要去医院寻问,却接到医院一个通知单说:

  请你单位佟玉峰同志,明早七点钟,不吃饭到医院化验室来。

            ——省医院化验室唐国英

             63年2月17日

  玉峰接到医院通知后,心里直纳闷:「难道我有什么病?」第二天一早,玉
峰便准时来到医院化验室。

  「你是勘测队的佟玉峰吗?」一位年青女大夫问。

  「是的。」玉峰点头回答。

  「再给你作次血液化验,没吃饭吧?」女大夫边去拿针管边说。

  「你有通知,当然没吃。怎么了?我血液有问题?」玉峰瞪着眼睛看着大夫
问。

  「有点异常,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重复验正再作结论。」大夫轻声给玉峰
说。

  玉峰卷起衣袖,抽血后,医生又将玉峰通讯地址和本人情况登记在体检表上,
并说:「别担心,一般不会有啥大问题。」

  数天后一个下午,这位化验室女医生,直接来到生物勘测队;这天玉峰恰好
正在机关后院花坛路上校对测量仪器。

  在医院,医生和护士们都穿着白大褂,白帽、戴着大口罩,今天这位女医生
卸了医装,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生得楚楚动人,一副白嫩的瓜子脸上,布满了青
春的红晕,两片薄薄的嘴唇包裹着雪白的牙齿,头上扎着两小辫,上身一件兰色
列宁式短外衣,紧紧裹住丰腴的身体;她胸脯高耸,胸前隆起的丰满乳峰,随着
走动的节奏,一抖一抖的上下颤动着,富有韵律感的浑圆球体,勾画出年轻女性
特有的鲜活魅力;下身着一条竖红纹窄腿裤,紧紧绷住浑圆的大腿,圆鼓鼓的屁
股,随着步伐不停的扭动着,脚底下的半高跟红皮鞋,走在水泥路上,发出「嘎
嗒、嘎嗒」地清脆声。

  玉峰看见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美女,因为未能认出是谁,故半天没敢吭
声,只是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斜瞄着。

  女医生先开口说:「佟玉峰!我是医院化验室的。你们的院子绿化得好漂亮
哦。」女医生操着江苏口音,指着花坛说。

  「啊!是唐医生?怎么让您亲自找来?那——去办公室坐吧?」玉峰拍了下
脑袋,措手不及地说。

  「不用,我是来问你两句话就走。」国英向周围看一下,轻声说。

  玉峰将测量仪器放稳后,便走到花池台边,用手绢掸去池台上的尘土,又掏
出两张手纸铺在上面,然后说:「唐医生,请坐下说吧。」

  国英看了下周围,细声说:「就站一会吧,我是来告诉你,化验结果己出来,
经过重复化验,发现你的血型有些特别。我从学校实习又到这工作两年,还未遇
见过这类血型。」

  「什么类型?有危险吗?」玉峰急促地问。

  「危险倒是没有,不过这类血型很少见,在我毕业实习时,老师也给我们讲
过这种特殊血型,在世界上也是很稀有的,下一步我还要请教一下有关专家,进
行验证。所以,需要你配合和支持。」国英恳切地说。

  「那么,按你知道的这类血型,以后会否演变恶化?或有什么注意事项?」
玉峰又问。

  「这个你别担心,我已经给我们老师通了电话,据说这类血型是属极稀有的,
为健康型血液,还应该向你祝贺。为了进一步研究,我想将你血液送往上海让专
家进一步作鉴定,还需要你配合。」国英说。

  「哎呀,真有这种稀有的血型?又恰巧是我?你说,我应该怎样配合?」玉
峰也想急切弄清自身血液问题。恳求医生弄个明白。

  这天是星期五,唐国英为尽快研究特殊血型,计划星期一送上海化验,要求
玉峰在星期一早上抽血,当天带走。赶巧星期一玉峰要出差,就又决定星期日早
上到医院抽血。

  星期日早上,玉峰穿戴整齐,将黑皮鞋又擦了擦,直到照得出人影,方才罢
休。

  生物勘测队离医院仅有两华里之远,平时两个单位常互邀联欢会和看电影等
友谊活动,这次是非官方行为,而且单独面对漂亮的美女医生,玉峰下意识的着
手打扮,希望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个好印象,到底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峰来到医院化验室,看见唐医生正聚精会神地抱着一台显微镜观察什么,
便捏脚捏手地走到工作台前,玉峰弯腰伸头靠近,被唐医生发现,去掉口罩说:

  「啊!你很遵守时间。」国英夸奖着离开显微镜,去拿抽血针管。

  「观察的是我血样吧?」玉峰猜测问。

  「不,是位黄疸病人血样,测定一下血红蛋白。玉峰,以后到医院来,最好
戴上口罩,你该知道这里空气中病菌多,没病也要防传染呀。你看,就这一点血
样,里边黄疸肝菌就有上万,接触病人谈话很容易传染。」唐医生严肃地说。

  「谢谢大夫劝告。我也经常听医生这么讲,所以,我不愿在城市里多待,过
几天我又要上山,到原始森林中去,那里可是无菌世界。」玉峰说。

  「是吗?让我跟你去吧?也让我享受一下无病菌的世界。」唐国英趁机试探
说。

  「可以呀,我们正好缺少医务人员。可有一样,我们住的是男女集体宿舍。」
玉峰故意说。

  「真的?是啥样的集体宿舍?」国英正在作消毒,却一愣,停下问。

  「是真的,深山林区有凶猛野兽,又没有居民村庄,为了安全,一个分队男
女都住在一个小帐篷里。」玉峰说后,国英缩下脖子「咯咯」的笑了,还没来由
的红了脸。

  这次又从玉峰身上抽去60毫升血液,分别灌入三个试管内,血样是往上海
送的。玉峰对此反复抽血一事,多少有点凝虑,便趁机问:

  「唐医生,这回化验结果啥时能出来?要尽快告诉我。有问题也不要瞒我,
我是很乐观的人。」

  「不会有啥问题,等我从上海回来就马上告诉你,也请你能暂时保密。」唐
医生恳切地说。

  的确,玉峰以后一直没有把此真相告诉机关任何人,但他迫切期望医生能把
他特殊血型弄个明白。

  3月5日,玉峰带领王方、单安民一行三人赴阳武县福宁公社作沙区造林规
划,该公社正是佟玉峰的家乡,公社书记和社长他都认识。当天下午接头按排工
作后,玉峰晚上便回到自己家里住。家里只有父亲一人,过着单身生活,还是生
产小队队长。奶奶在三年困难时病故,爷爷受不了三年贫困生活,已75岁高龄
却又出家一走没回。玉峰还有一个叔叔,也有一个男孩,名叫玉岭,今年17岁,
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玉岭自然要为两家老人跑前跑后。

  玉峰进家看见父亲在床上躺着便问:「爸,我回来啦,你晚饭吃没?」

  「峰儿,你从哪来?」玉峰爸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轻声问。玉峰将这次出差告
诉父亲,正说时,玉峰的堂弟玉岭进来说:

  「哥!回来啦?就说给你写信,大伯有病好长时间啦,让他去看医生他就是
不去,哥,你把大伯接到省城去看看吧?」

  春节玉峰在家时,就发现父亲身体不佳。他父亲当年闯荡江湖时,练就一身
好武艺,曾托着三十多斤重狮头,和狮尾配合表演,能跃上五张桌高的舞台,除
了险蹬四条桌腿杂枝表演外,还能双人高空倒立、翻滚、又悬空跳下,每次表演,
观众喝彩不止,是方园百里有名的「狮子王」。父亲在花枪、拳术方面也样样拿
手。那个时间可真是行如风,站如松、坐如钟,可与少林武功媲美。可今天怎会
成这样?走路捂着肚子,咧着腰。

  玉峰说:「爸,你有啥病咋不去看看哩?春节走时我给玉岭交待过,钱花完
给我说声。看你老是捂着肚,弯着腰,咋会成这样?」

  「嗐,老了,身体不行了。」玉峰爸说。

  「爸,你才五十出头,咋能说老呢?」玉峰说。

  「你妈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还不该老哩?」玉峰爸无精打彩的说。

  「咋能那样说?我妈是渡黄河遭翻船淹死的,否则她会活得很好。」玉峰说。

  「是呀,如果有你妈在,我也不会这样。」玉峰爸说后又躺下。

  玉峰认为父亲是因思念母亲患的忧伤病,便安慰几句,又向玉岭交待:

  「你伯有病需要花钱尽管给我说,明天我还得去公社办事,一块来的还有两
位同志在公社等我,我可以先到医院找一位有经验的大夫再来确诊一下,你在家
等着。」

  第二天,玉峰先拐到公社医院,请了一位内科大夫,到家里去给父亲检查。
他自已却去公社忙于搞规划。

  这一带是老黄河故道,多半是沙丘、低洼沼泽地,当地群众有营造小型农田
防护林的习惯,原有许多纵横交叉的林网,因前两年大跃进,建立许多炼铁炉,
因炼铁烧炭,把所有大树砍光了,林网遭受全部破坏,造成黄河故道风沙又起。
所以,省里特派佟玉峰等人,前来重新规划防护林网。公社按排林业干部配合佟
玉峰工作,第一步先测绘公社平面图,打导线和平板测绘五天,图面规划两天,
外业工作计划七天。佟玉峰具体分工是平板测绘,除了白天工作外,晚上仍回到
家里住。

  经公社医生诊断,说玉峰父亲的病是肝炎引起的,让去县医院作抽血检查。
可是他父亲拗着不去,他说医生是嗐扯,他竟然说自已没病。玉峰听了起急说:

  「爸,你怎能哄自已呢?以往你可不是这样。要听医生话,明天去县医院化
验肝功能,化验需三天才能出结果,让玉岭陪你住在县里等候。」

  第三天玉岭陪玉峰父亲去县医院检查,他留下仍坚持外业测量工作。

  福乡是阳武县北最大的公社,土地面积有119平方公里,合178500
亩,人口有1万2千人;耕地78000亩;林地8600亩;沙丘、沙滩荒地
面积72000亩;沼泽水面17500亩,其它为道路、村庄占地。这是佟玉
峰利用测量导线操持平板仪,亲手绘制出自已家乡地图。每座沙丘、每片树林、
芦苇丛、沼泽湖,他都非常熟悉,回想起童年,每到夏、秋季节和其他小伙伴,
在沙丘上翻跟头,在芦苇丛中捉迷藏,在树林里捉蝉,在沼泽湖里摸泥鳅,是很
值得回顾的童年趣事。可是,受大跃进浮夸风的影响,大片树林被砍光了,芦苇、
沼泽变成了茅草荒地。

  玉峰趁父亲在医院住,晚上和王方、安民一起加班赶任务,睡觉前又给他二
人讲这一带抗日故事和他幼年经历:

  1942年8月,有一天日本鬼子来扫荡,村里群众都逃到沙丘树林里隐藏,
日本鬼子除了烧杀抡掠外,就是奸污妇女。

  当时爷爷已有53岁,因自幼习武跑江湖,练就一身好武艺,在青纱帐里,
让他收拾一两个小日本鬼子不在话下。

  看见日本鬼子在村中放火、捉鸡、杀猪,恨得咬牙切齿,见日本鬼子在村外
追赶妇女,他为了掩护群众,便灵机一动与我婶子换下衣服,让婶子化装一位老
汉隐藏起来,爷爷却化装成年轻妇女,用花巾兜着头,故意让鬼子看见,将鬼子
引诱到芦苇丛中,三个鬼子进到芦苇丛中,弯腰东瞅西看,爷爷一个箭步先踹倒
一个,夺回一支带刺刀的步枪,又向他头部狠踢两脚,他才不动。

  第二个看见不妙,便扭头就跑,爷爷飞步上去一刀从身后将他戳穿,那鬼子
「哇」的一声倒下,爷爷用脚一蹬,将血红的刺刀拔出,先把他枪弹夺取扔到一
边去,又去追赶第三个,那小日本在芦苇中不知所向,却往泥塘中跑去,爷爷在
后边紧追,不防手抠住枪栓「啪」地一声枪响,那鬼子认为打住了他,便随声倒
在泥潭中,当时爷爷也认为是打住他了,正在好笑,却看见那鬼子又翻身起来,
握枪向爷瞄去,说是迟那时快,爷爷在芦苇中缩身伏下,又猛跃在他身后,带着
泥脚砸在他头上,那小日本忙举手表示投降,爷爷上去几个耳光,将他打昏过去。

  后来,日本大队人马走后,将两个受伤和一死亡的鬼子,交给当地国民区公
所。爷爷还受到区公所嘉奖。

  王方、安民听后很受感动,便问:「现在爷爷还健在吗?」

  「不在家,奶奶去世后他就去太行山玉皇庙修行了,去年秋天父亲还去看他,
山上空气好,有吃有住,他每天还教小和尚练武。身体比在家还好。」玉峰说。

  「怪不得你身体那么好,原来你们祖辈都是习武艺,有空也教教我们吧?」
安民说。

  「可以,不过,学武艺都是从幼年学起,例如,软功、跃功、踩钢丝、翻跟
头、倒立行走等。我是从一岁半就开始学翻跟头,倒立走,随父母跑江湖,过着
——讨饭生活……」

  玉峰说到此话音出现哽咽,停一会继续说:

  「学拳术、腿功,也得在10岁以前練好基本功;15岁以后再学,就成半
路出身,身腰灵敏度不强,可以学习一般防范健身动作。等我父亲出院回来,您
俩到我家去玩,我父亲当年是有名的' 狮子王' ,他各种武艺全通。」

  玉峰在被窝中侧身滔滔不绝地讲,他俩边听边「哼」。

  玉峰的父亲从县医院回来,经化验肝脏正常,又说是胃有点炎症。医生给开
了好些开胃西药,可玉峰的父亲对西药不怎相信,经玉峰再三劝说,才勉强吃几
次。

  三个人六天完成了外业任务,王方、安民到玉峰家里看望老人,老人家虽然
有病,但一谈起武艺,精神便抖擞起来,满身是劲。便将武术道具也拿出来,边
说着,在屋内比划起来。

  「大伯不愧是狮子王。我们在公社都听说了,真是名不虚传。」王方拍手并
称赞地说。

  「唉,老了,加上有病,别说五层桌,现在连三层桌也不敢上了。」玉峰爸
又泄劲地说。

  王方两人临走时给大伯拾斤全国粮票,让老人买些细粮补养身子,玉峰上前
推让,最后还是接了。那时农村每人一天只供应半斤粮食,还仅有玉米、高粮、
红术;白面只能过年过节时吃上一两顿。这次公社领导还特以照顾,给玉峰父亲
批了五斤白面、二斤大米,玉峰表示感谢,并向公社答复,把林业规划意见和设
计图纸尽快送来实施。

  玉峰三人中午回到机关,正好赶上星期一下午党员生活会,要求每个党员首
先检查自已,还要说出对当前国内外形势看法。会上还来了两位陌生人,在一旁
作记录,据说是省委特派员。因玉峰出差刚回来,脏衣服还未脱换,思想也毫无
一点准备。结果多数同志都讲了大跃进中存在的问题,有的同志还提出改进意见。
玉峰一下午却一言未发,散会后,马书记把玉峰叫到他办公室说:

  「今天是省委组织部临时突击检查,连我也没准备,今天除了你没发言,其
他党员都讲了,省委特派员也要你一定简短写一个发言稿交上去。一定要写形势
大好一面,存在的问题就不要讲了,现在就写。」

  玉峰按照书记意思,坐在办公室一会写了四页稿纸,也没来及腾写和修改,
便交了卷。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天以后出现了奇闻,组织部通知:

  「请你单位佟玉峰同志,再详细整理一下《目前农村形势一片大好》材料,
于3月11日上午8点,到省委礼堂参加《省直机关先进学讲会》,并作好典型
发言。」

  厅机关党委,又特意给玉峰交待一番,写好后再交党委审查、修改和增添,
要玉峰熟读硬背,最好不看讲稿大胆发言。

  11日上午,省委礼堂有四千多名干部群众,按排佟玉峰第二位发言,发言
前主持人介绍说:

  「现在由生物勘测队,青年党员佟玉峰同志发言。佟玉峰同志下乡出差刚回
来,让他讲一讲农村当前形势,大家要注意听。」

  随后,玉峰在热烈掌声中走上讲台,向台下听众鞠躬九十度。然后说:

  「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们!我是一位农林工作者,参加工作时间不长,下乡
缎练学习是我业务所需。今天我向领导和同志们汇报一下农村当前发展形势,概
括的说,目前农村形势一片大好。那么,具体好在哪里呢?

  第一,高举总路线伟大红旗,正在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例如,阳武县全境正在大搞农、林、水利工程,今年从正月初二就开始动工挖河
开沟,又大力营造农田林网。各公社、大队,男女劳力齐出动,工地上标语口号
是:「手脚磨烂坚持干,两月任务一月完。』、『战风沙,治盐碱,要把阳武变
江南。』那里的群众充满了信心,他们向革命老区延安学习,工地上还有文艺队,
晚上放映电影,《陕北民歌》、《兄妹开荒》等文艺节目。

  第二,农村大跃进热火朝天。农村劳力多,因车辆、机械少,他们昼夜轮换
加班干,任务一再提前。

  第三,人民公社在农村产生了巨大威力。集体生产,方便统一管理、统一规
划。前几天我去阳武县帮助搞农田林网规划,六天完成17万亩,如果不是人民
公社大集体统一组织,这个规划就很难实现。该公社营造防护林3万亩;水利灌
溉工程占用了1万多亩土地,任务完成后,其产生经济效益是现在的20倍——」

  佟玉峰在发言中间,会场不时呼口号:「总路线万岁!大跃进万岁!人民公
社万岁!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会场主持人也不断带头热烈鼓掌。

  从此,佟玉峰在省城一方地出了名。但,却有人背地给他起个绰号「吹鼓手」。

  且说,唐国英去上海请专家鉴定血液已经回来,因玉峰工作忙,没顾上去医
院问,国英却急着要将结果告诉玉峰。一天下午,她又来找玉峰,正好玉峰要出
去办事,在大门口相遇。玉峰随即说句:

  「唐医生,啥时从上海回来的?」

  国英说:「我回来十多天,听说你还要出差了,这事需要详细讲,看你啥时
有空?」

  玉峰说:「我去厅里办点事,一会就来。」

  国英说:「那我晚上再来吧。」玉峰点头答应。

  晚上,国英直接来到玉峰的单身宿舍,小屋仅有十二平方米。(在那个年代,
算是不错的了。)

  国英进来目光先巡视一下房间设施,一张三斗桌、一张铺板床,床头放一帆
布箱,一把木椅,桌上放一简易小书架,白灰墙上有两条草写标语,一条是:

  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
达到光辉的顶点。

               ——马克思

  另一条是:

  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
也不致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
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国英看完标语转过身来,玉峰将茶杯端上说:

  「唐医生,坐下喝茶。这里条件差,比不上你们医院。」

  国英说:「这算差吗?现在我住的是两人宿舍,比你这间还小。和我同屋住
的那位大姐,已结婚两年了,单位一直未给解决房子,幸好他男人是在开封工作,
据说那边也没房子,每逢星期六都往这来。」

  玉峰问:「她爱人来了住在那里?」

  国英说:「有时我搬出去,有时他们去住招待所。」

  玉峰说:「我这屋子也是刚解决的,才来时三个人一间屋,去年单位才盖了
一排平房,秋后经调整才分开。领导说谁先结婚,还可以分到一间半房。我们单
位鼓励谈恋爱、快结婚,因为勘测队单身汉多,找爱人困难。」

  国英问:「那是为啥?」

  玉峰说:「你能不知道?勘测队常年工作在山里,女人哪能光守空房?」

  国英笑了说:「如果是真的,我在医院给您找两位,不过,你们要求条件可
别太高。」

  玉峰也笑了:「哎哟,我首先代表单身汉感谢你了,条件不高,只要是女的,
不憨不傻就行。」

  国英脸一板,说:「废话,我们医生、护士能有傻子?」

  玉峰解释道:「我是团支书,要为青年办实事,说话算数。目前,我们这里
中专生多,医生、护士都行。」

  在一阵谈话中,国英知道玉峰是机关团支书记,也是单身一条,不禁内心暗
自喜悦。

  国英连喝半杯茶,然后说:

  「玉峰,向你报告好消息,经我们学院著名教授的化验鉴定,说你的血液确
实稀有。我从来没遇见过有这样异常的血型和健康类的血液。

  我们老师罗鸣章教授还将你的血液试滴在充满大肠肝菌的试板上,五分钟后,
肝菌全部消失。罗教授说,这种镜检下的奇观,是他医学生涯中第二次尝试,第
一次是在英国,临床诊断中遇见一位爱尔兰人,也是一位男性,罗教授还特意到
这位具有特殊血液的男性家里查访,据说与环境和生活条件有关。你是学生物的,
基因突变在植物上常见,在人体上是少见的。罗教授还要来拜访你。不过,他交
待先让我对你跟踪观察,请你不要有思想顾虑。」

  国英还没说完,玉峰插话说:「唐医生,别说得太玄乎,我可没感觉特别,
你们别弄错,别拿我作试验,我可是个大忙人,没功夫陪你们试验。」

  玉峰的讲话,使国英心里猛凉了半截,她忙摆手说:

  「玉峰,我最怕你有错误认识,罗教授也说了,这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因
为你的血液对医学研究太重要,据说是两亿多人中才出现一个像你这样血型,是
很难遇见的,要求我要对你定期检验。你是知识分子,又是党员,应该想到科学
研究的重要,希望能很好配合——,对啦,罗教授还说,以后抽血化验,会给你
相应报酬。」

  国英还要张口再说,玉峰摆手说:「算了吧,别对我用金钱引诱,我是党员,
我只重视影响和名誉,你们这样作,传出来肯定对我不利,说我是怪人、奇人,
我还没结婚,让人知道后,我就惨了。」

  「玉峰,别说得太严重,怎能说是金钱引诱?协助医学研究,揭开血液与生
命的秘密,为祖国医学作贡献是我们天职。难道——」国英还要用大道理讲,玉
峰又摆手说:

  「道理别多讲,要我配合也可以,我是党员,给不给组织讲?越说保密,越
保不成密。说不是坏事,但也不是啥好事,旁人会说我生理有毛病,你看他常去
找医生——」

  「玉峰,你的婚姻问题别担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国英生怕玉峰拒绝配合,
便抢先说。

  「这个——你真认为有必要?」玉峰又反问。

  「当然有必要,否则我会这样恳求你?罗教授还要你参加『中华生物医学研
究学会』,我们以研究会的名义在一起,你我又都没结婚——。」国英想抓紧说
服,就开门见山地说。

  「能参加你们生物研究会倒是好事。你刚才说的话,真让我感动,你是医生,
正好我也需要澄清一个问题,我12岁那年受过创伤,生理可能有缺陷。」这是
玉峰首次向人坦诚说出自已生理问题。

  「是吗?如果是这样,你更应该和我主动配合研究。」国英松口气说。

  「三番五次对我的血液化验,你却说是好现象,我未必相信,还要跟踪观察,
就证明有问题。我刚才讲了,我还有别的损伤,这个暂不谈,你也别细问,更别
外扬。」玉峰说着作叩首姿势,要求保密。

  「玉峰,请你相信?我是医生,行医道德我懂,我为你负责专程跑上海请专
家鉴定,我们为进一步探索血液与疾病相关联系,跟踪观测,对你是一种保护行
为。至于你说幼年受过损伤,上个月刚经过体检,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什么损伤?
说出来我会保密的」国英连续说。

  「你先说说下步如何对我跟踪观测?总不能整天盯着我吧?」玉峰无奈的说。

  「不会的,我还有正常工作,对你血液研究,仅用业余时间,罗老师交待,
每月要抽你三次血,逢五检查一次,我说你是勘测队,外业时间长,跟踪有困难。
以后又改为每月十五日验血一次,至少坚持一年。」国英说。

  「每月一次也有困难,我们外业工作一走就是半年多。」玉峰摇摇头说。

  「这个罗老师也给我讲了,在你外业期间,就是翻山越岭也要找你取血,千
方百计要完成全年跟踪测验,是想从你身上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国英紧接着
说。

  「真认为很神秘?请你转告你们教授,我佟某已同意。等有机会我要见见他,
只要对我身体无损害。」玉峰微笑地说。

  唐医生终于说服了玉峰,高兴得站起来就要去拥抱他;玉峰看着唐医生胸前
高高隆起的乳峰,不好意思的用手挡了一下,不料竟然碰到了唐医生那富有弹性
的胸脯,异样绵软的感触使他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唐医生也不由自主的绯红了脸
蛋,她笑了一下,改换成握手说:

  「你真好,我会很快告诉罗教授,只要你能配合,一定会给你大大的报酬。」

  玉峰说:「报酬不重要,只要有助于医学发展。」

  唐医生听后点头说:「你品德高尚,向你学习。罗老师还让我了解一下你的
出生环境和成长经历,有没有遇到过特大惊险和灾难性遭遇?以往都得过那些疾
病?」

  唐国英问的不仅是罗教授的旨意,也是她本人目前急想知道的。目光直盯着
玉峰。玉峰想了想,爽快地说:「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如此,也不怕你
笑话,说起经历很惨——」

  接着两人边饮茶,玉峰边慢慢讲:

  「我祖籍是阳武县福乡镇人,旧社会因家境贫寒,父亲和爷爷以跑江湖卖艺
为生。那时节兵荒马乱,土匪横行,天灾人祸,庄稼颗粒不收。卖艺、讨饭也难
易为生,一度我们逃在太行山里,山上人少地多,靠开荒广种薄收,住的是山洞
和小木屋。一九三七年冬天,我出生在深山窰洞里。门前山叫玉皇峰,故给我取
名叫玉峰。

  据父亲讲,因母亲身体不好,生下来奶水不足,就常吃羊奶,喝羊肉和兔肉
骨头汤等。当我刚学会走路,父亲就教我翻跟头、拔绳、上竹杆,出外讨饭卖艺
也常带着我。小孩子翻跟头,很能吸引观众,一是觉得稀奇,二是倍受人们同情
和可怜。

  两岁那年秋季,随父母过黄河在荥阳一带卖艺时,途中遇见土匪劫路,将我
们多天苦苦要的饭钱被抢劫一空,当时给母亲气得死去活来,无奈只好渡黄河返
回老家。在农历八月一天,黄河发大水,河面很宽,一只小船载了二十几个人,
船到河中遇到旋涡,船身东倒西歪,船上人乱成一团,结果船被翻个底朝天,船
上人全部落水。

  父亲在旋涡中几经挣扎,才游了出来,母亲却是紧抱着我,被急流卷走。父
亲向河北岸群众磕头求救,经许多好心人一天一夜地寻找打涝,才在下游十多里
处河边一个大树根下发现了母亲和我。母亲早已断气,但她怀里还紧抱着我,经
检查我的脉搏还在微微跳动,有经验的人忙给抡救、脱水,奇迹般地将我救活了。
那时,方园数十里被传为神话。都说我命大,又说是河神保架。为此,父亲和奶
奶给龙王爷烧了三天香火。

  家境本来艰难、贫寒,衣不遮体,粮无隔日,遇到土匪抢劫,又失去了照顾
我的妈妈,无疑是雪上加霜。父亲为了养活爷爷奶奶和全家生活,光靠卖艺不行,
又跑到太行山投亲靠友。父亲去给人家帮工,管山林和农地活,把我交给一位七
十岁的老奶奶照管。父亲仍抽空教我练武,除了翻跟头,还学拳术、沿钢丝、拔
绳和上树等功。大山里这家亲友虽然也不富足,但山上能开荒种地,能砍树拾柴,
一年到头还能顾口度日,父亲隔几日还要回老家,给爷爷奶奶送点山货和吃的。

  1940年,日本鬼子占领了华北平原,太行山区成了抗日战争的根据地,
父亲和这家朋友都加入了抗日游击队,家里经常只剩一位老奶奶和我。由于劳力
缺乏,又遭天灾人祸,四岁的我,成了无人照管的野孩子,夏天到树林里摘果子、
吃昆虫。冬天到树林里挖草根,撕树皮充饥。五岁、六岁的我,练就了上树、爬
坡、攀石崖的生存本领。上树捉蝉、掏鸟蛋,攀石缝捉山鸡、麻雀等。还生吃鸟
蛋,有时也让老奶奶烧熟吃。偶尔等爸回来,还能吃上两个玉米饽饽和山药蛋等
——

  八岁那年,为了让我上学,父亲离开了抗日游击队,领我返回阳武老家,这
年虽然上学,父亲却又把我托给本村一位江湖朋友名叫徐先。

  徐先比我父亲小六岁,让我喊他干爹。这位干爹平时也教我练武、学气功等,
说是武艺不能失传,也是为了防身。我学了几套拳术和腾步悬踩,至今我仍坚持
练习。受生活所迫,干爹也很少在家。只有干娘和干娘的女儿和我。

  干娘比干爹又小五岁,身体健壮,是个干净利索、长得清秀的农家妇女。我
从此,就成了徐家的养子。干娘的女儿叫徐光真,她比我小三岁,由于家境条件
较好,光真自幼爱跳爱唱,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在我上学的第二年,光真妹
妹也上学了。

  从此,干兄妹俩吃住、上学在一起。我放学回来还要帮助干妈提水、烧锅做
饭,晚上还要辅导妹妹写作业等。干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干妈对我和她女儿是
同等对待。干爹不在时,我和干妈、小真妹睡在一个床上,遇上我有病发烧,干
妈就整日抱在怀里,像亲母亲一样看护。

  这时候虽然日本鬼子已经投降,但国内战争仍是连年不断,受苦的老百姓仍
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年幼的我,也深知自已是寄养人家的孩子,每逢看到干妈做
饭都是东拼西揍,有时多天吃不上窝窝(指杂粮加野菜做的馍),汤也越来越稀
了,我就主动少吃些,把稠一些饭给妹妹吃,干妈看见后,却又从妹妹手里夺过
来,仍送给我吃。我为填饱肚子,平时仍上树捉蝉,爬地上捉蚂蚁吃。

  有一次在家院树上,我捉了两只幼蝉直接填到嘴里吃了,让干妈看见就恨恨
训斥了一通,并说:「峰儿,我再看见你生吃虫子,要扯烂你的嘴。』

  以后,我就不敢在干妈跟前吃,却跑到野地里捉蚂蚱、到树林里捡大黑蚂蚁,
从地下挖蚯蚓等偷着吃。有一次我领着光真妹妹去地里捉蝈蝈,不一会就捉到七
八只,其中有两只是母蝈蝈,我对妹妹说:

  『小真,母蝈蝈不会叫,它只能繁仔,可是母蝈蝈肉好吃,我给吃了。回去
不要给妈说。』

  回到家里我把蝈蝈装在笼子里,整天吱吱吱地乱叫,妹妹高兴地说:

  『妈,峰哥可会捉蝈蝈,不一会捉到十几只,还捉到好多母蝈蝈。』

  妈妈问:「笼子里咋没见有母的?』

  小真说:「峰哥说母蝈蝈不会叫,他就生吃了,不,峰哥不让说。』

  果然,第二天干妈又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我生吃虫子的事,很快传遍了全学
校,尤其那些玩皮学生,给我起了好多绰号『野孩子』、『原始人』等。

  其实,我除了爱生吃昆虫外,其他与正常人一样。学习成绩不比别人差,从
三年级以后,我一直担任班长,五年级以后,担任学生会主席。每年学校运动会,
拔绳、长跑和短跑,我都是冠军。曾两次参加全县学生运动会。为本小学赢得了
荣誉。老师们都很喜欢我。

  1949年春季,家乡解放了,轰轰烈烈地土地改革运动,也给我家带来了
生机,分到了土地和房子,父亲也不再四处奔波讨饭,开始与爷奶在一起生活。
父亲把我从干妈家里接走,和爷奶住一起。那天,干妈含着泪花说:

  『峰儿,以后还要常来玩,回去要听你爸的话,到学校里还要帮助妹妹学习。』

  干妈说着不觉哭出声来,光真妹妹忽地抱住我,大声哭起来说:

  『哥——我不叫你走。』

  当时我也抱住小真妹哭了。我确实不愿离开这个家,虽然我有亲生父亲,但
他哪有这位干妈妈照顾得好呢——

  我的家离学校有二里半地,干妈的家离学校只有一百多米,开始每逢放学,
光真妹仍拉着我到她家去玩会,走时干妈又常给点吃的带上,光真妹还要再送一
程,这种亲如兄妹之情,实在难易忘怀。

  1950年,抗美援朝紧张时期,学生经常上街宣传,在村头露天戏台、学
校礼堂等常演出节目。我是学生会主席又兼团支书记,自然我要处处带头,多次
欢送志愿军赴朝参战。为搞好演出,白天上课,晚上还要排练节目到半夜,我就
又吃住在干妈家里。

  光真妹是个天生爱娱乐也爱出风头的姑娘,多次要求参加演节目,在排练
《兄妹开荒》节目时,我演哥哥,光真演妹妹,表演得很出色。受到县宣传部、
文化馆多次表扬。又常到县城、外乡镇演出。由于方园群众都知道我是『狮子王』
的孩子,每次除了宣传政治性节目外,群众呼喊鼓掌,要我再表演武术,一时成
了逢我演出的惯例。

  我那干妹妹在校学习还好,就是生活小节不俭点,个性强,好与人吵嘴。在
校院里我自然是呵护她,但也以哥的身份批评她。她很听我的话。

  1951年夏季一天中午,我领着光真妹到学校后院树林里玩耍,树上的蝉
儿『吱哇、吱哇』叫得响亮,于是我又想捉蝉吃,向妹妹说:

  『小真,我上树给你捉蝉玩。』

  光真说:「哥,你不要生吃蝉了。』

  我一面上树一面说:「让你拿回家烧烧吃。』

  十几米高的大树,我吱溜溜地爬了上去,树经摇动后,蝉都飞跑了,只有一
个雌蝉正在产卵,我伸手猛捉住,将它翅膀掐掉,然后扔下去。光真妹在树下仰
脸看着我说:

  『哥,快下来吧,怪吓人呐。』

  当时我是光身只穿一个短裤衩,下树时不慎猛滑一下,正巧被树茬挂住睾丸,
头一晕,就从十米多高的树上跌下来,霎时间,腿裆鲜血直流,光真妹看见我睾
丸被挂破了,并且流到外边,给她吓得直哭。周围群众听见纷纷赶来,便急忙通
知我爸,当时用布将我腿裆裹缠住,用担架送往县医院。

  光真妹回家给妈妈说后,干妈心痛万分,反而责怪妹妹说:

  『都怪你,叫哥上树捉虫给你玩,这可得了?男孩没有那个就完了。』

  本来就给妹妹吓得魂飞似的,回到家里又挨了一顿吵,有话一时难说,却让
妹妹哭了好几天。关于我挂破睾丸的消息,很快传出去,有人说:「狮子王的儿
子完了。』

  其实那天把我送到县医院后,恰巧遇见一位老外科医生,经检查,是睾丸皮
被挂得反卷过来,让这位外科医生惊奇的是,这孩子竟有四个蛋籽(睾丸),幸
亏没有挂断筋管,几个零件仍连在一起,只是掉在蛋皮外边。鲜血已停止外流,
老医生先给上麻药,然后消毒清洗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外皮扶正,让四个蛋籽完
整地装进去,缝了几针,涂上消炎药,用胶布包扎住完事。我在医院仅住了五天,
换了两次药,就出院回家了。

  以后这位外科医生给我爸说:「你那孩子是个双胞胎合成的,是个奇人。』
父亲就怕别人说孩子闲话,以后长大,寻不上媳妇,在学校已经有不少绰号,现
在又挂破睾丸,说要绝后。舆论很快传出去。医生却又说是个『奇人』,把父亲
气得有口难辩。

  就在这年秋季,我却顺利地考上了中学。我在校学习还好,体、音、美我都
爱好。尤其体育、美术较突出,跳高、跳远、单杠、双杠、拔绳、长跑、篮球等,
都是我拿手项目。又是学校美术业余创作小组成员。上高一那年,打排球时被同
学打掉一颗上门牙,牙掉在地上,我又从地上拣起,随手又将门牙按上,结果惊
奇般地又长上了,后来牙科医生还作了专项研究(玉峰讲后,唐医生看下他的牙
齿)。